雖然不爽了一下,但羅煒很快就不怎麼在意了,畢竟他對自家媳婦有著一種莫名的信心,隨即便聽到丁越那邊餵了好幾聲:“煒哥,煒哥,你還在聽嗎?”

羅煒“嗯”了一聲:“你說你說。”

丁越繼續說:“我覺得你很有必要趕緊過來一趟,這四個人當中的三個,我這邊收就收了,可另外一個實在是……”

羅煒已經習慣了鍾大江的各種不靠譜,不過被他送來的一多半人,丁越都見過,也沒見他有這麼大反應,也不知道這一個又是怎麼個奇葩法,總不會比西遊的小妖精們更讓人難以接受吧!

看了看路線,感覺先跟陳冬碰頭,把他捎帶上直奔婚介會所,一路上就能把事情搞明白了,還很好的利用了時間,完美。於是他在老街停車場門口接上了陳冬後,便馬不停蹄的出島去了。

………………

羅煒一路到了漢宮北街13號,停完車領著好奇不已的陳冬直衝婚介會所,在前臺見到了打招呼的丁越,直接問:“人在哪裡?”

丁越嘆了口氣,指了指三樓那邊,心有餘悸的說:“三個阿姨跟我預支了一部分薪水,馬阿姨陪她們出門添置點東西去了,那一個我讓他上三樓待著了。”

丁越口中的馬阿姨就是馬道婆馬嬌嬌,羅煒先把三樓的奇葩擱一旁,倒是對被他帶出去的人產生了好奇心:“你說另外三個都是阿姨?”

丁越點頭,翻開了手上的資料夾:“都是剛過40的中年婦女,哎,這個年紀的人找份工作也著實不易,她們三個分別叫王英娘、閻英蘭和虔英珠,名字裡都有個英字,還挺巧的,煒哥,你之前認得她們嗎?”

羅煒傻眼,認得?他連聽都沒聽過這些名字。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是頭一回碰到了,剛才說的馬嬌嬌不就是,還有像是自報姓名賈浴玲的賈氏、實際叫閻惜嬌的閻婆惜。等等,閻英蘭也姓閻,會不會有某些聯絡?至於剩下的王英娘和虔英珠,就實在是摸不著頭腦了。

羅煒直接打了個馬虎眼,隨即問起了讓丁越都頭疼的那人,他指了指樓上:“另外一個到底怎麼回事?”

丁越一挺本分的小夥子,其實不太習慣背後說人是非,只不過這回實在是憋不住了:“我雖然不太以貌取人,但是也是頭一回碰上這麼醜的人。”

羅煒一挑眉:“醜?有多醜?”

丁越琢磨了一下:“醜的很特別,特別特別特別的醜。”

羅煒翻白眼:“說了等於白說。”

丁越的五官都快皺成包子了:“反正不好形容,其實吧,醜倒是還能接受,關鍵是這傢伙一看就特別瘮人,眼神兇狠,那臉坑坑窪窪的,跟剛翻過的地有的一拼。你也知道,咱們這裡工作日也就晚上會比較忙些,所以一開始我坐在裡頭,一個沒留神,那人就搬了把椅子坐在門邊上對著大街曬太陽,半個小時嚇哭了三個路過的人。”

羅煒無語,漢宮北街這邊本來就不熱鬧,這個點,半個鐘頭之內能路過門口的頂天了十一二人,這些人還不見得都會往門裡頭瞧,嚇哭了三個的比例已經相當不低了。

做完了一串又一串的心理建設,羅煒獨自出門上了三樓,才推門而入就差點被呼嚕聲掀飛了出去。由於門窗關的關遮的遮,室內的光線並不好,客廳的沙發上正葛優癱著一名壯碩如黑塔的猙獰大漢。

只見他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聲若巨雷,勢如……呃,大撲稜蛾子,關鍵是,從震天響的均勻鼾聲和嘴角躺下的哈喇子可以判斷,這貨是的的確確的睡著了,可那對如怒目金剛似的眼珠子卻瞪得溜圓,配上一臉的黑皮坑窪,說一句兇相畢露一點都不為過。

可羅煒見到之後,不但並不害怕,反而整個人都呆愣住了,這特麼是嫌棄五虎上將沒湊齊,特地把張飛也給他送來了嗎,他羅某人又不是劉備,用不著把班底都湊齊了吧!沒錯,這模樣,這黑鐵塔般的造型,這睜著眼睛睡覺的習慣,他不張飛誰張飛。

其實,丁越用醜這個字形容眼前這人並不十分準確,這貨橫看豎看也算是五官端正,面板的情況跟現下因為青春期長了一臉痘沒注意,導致年歲上去了,整成了橘子皮的情況差不多,唯獨他這副表情,擰著眉,瞪著眼,鼻孔張開,齜牙咧嘴,冷不防看上一眼,確實足以嚇得人肝顫。

這貨睡得香,羅煒琢磨了半天,都在想張飛有沒有夢中殺人或者起床氣殺人的習慣,貌似《三國演義》中的張飛,只要你不主動挑釁,自己又沒有灌飽了貓尿的情況下,還是比較厚道的,於是湊到旁邊,用一隻靠墊擋著噴射的唾沫星子,小聲的呼喚:“張飛……張翼德……張三爺……”

誰知這貨一巴掌把靠墊拍開,胡蘿蔔般的指頭又扣了扣鼻孔,不知道挖出了什麼,熟練的使用彈指神通將其彈飛之後,側了側身,繼續矇頭大睡。

就這貨的準頭,要沒靠墊擋著,那彈飛的一小粒估計能直接飛進羅煒嘴裡。盯著黏在靠墊上頭的烏溜溜一坨,他那個氣啊,兜頭蓋臉的把靠墊扔了過去,就聽對方熬一嗓子:“哪裡來的鳥人,竟敢偷襲爺爺!”

這一嗓子把羅煒嚇了一跳,萬一真把這祖宗惹急眼了,羅煒倒是自信能奪得過去,但拆家的結果勢必無法避免,於是趕緊安撫:“沒人偷襲沒人偷襲,鍾大江把您送來之前應該提到過我,我就是羅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