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甄英蓮,羅煒的思緒有一瞬被拉進了自己成為霍啟的那回,隨即一個激靈通透了:“你的意思該不會,這回的香菱和秋菱是一對孿生姐妹花吧!”

薛大傻點頭表示確認:“香菱是我母親的丫鬟,而秋菱在寶丫頭身邊服侍。”

賈環舉手阻止:“讓我捋一捋,這回你到底是打死了一個馮淵搶回了兩個丫鬟,還是打死了兩個‘馮淵’,從每人手上各搶回一個丫鬟?”

薛大傻咬牙切齒道:“你能盼著我點好嗎,我這人頂多混蛋了點沒節操了點,但拿人命開玩笑是真的不至於,你當那個馮淵是什麼好東西嗎,十二三歲的時候就會買通我們薛家的下人,靠著雌伏在我家老爺身下撈好處的貨色。”

羅煒和賈環齊齊傻眼,賈環一捂臉:“家門不幸啊!”

薛大傻越說越來氣:“你說這貨該不該打,打死了也活該。他們老馮家確實家門不幸!”

羅煒無語:“他說的是你,被你道破這點不能為外人道的內幕,你老爹的棺材板快蓋不住了。”

薛大傻還來上勁了:“他馮淵一個賣·屁股的憑什麼跟小爺爭香菱,他那根繡花針不就是個擺設嗎,還有臉說非卿不娶,香菱要是跟了他還不得被折騰成臭菱。”

越說越不像話了,賈環在一旁吐槽:“可人家跟了你也沒撈到什麼好去。”

羅煒則說:“這個香菱貌似和原劇情的經歷差不多,可另一個秋菱又是怎麼回事?”

薛大傻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個麼,這點我還是有點虧心的,我們一家坐船進京的路上,偶遇了霍啟和秋菱,然後,我就把人請回來了。”

羅煒和賈環同時開腔:“請回來的?”

薛大傻破罐子破摔道:“行了行了,我承認,是搶的。我當時一看,那個秋菱小丫頭幾乎跟太太身邊的香菱一毛一樣,然後我就派人把她連帶著霍啟一道搶上了船。”

羅煒死魚眼:“不愧是金陵一霸的做派。”

薛大傻不服氣道:“他倆跟著我總比到處漂泊要強吧!”

賈環又有疑問了:“你就光憑香菱和秋菱一毛一樣便確定了她倆是孿生姊妹嗎?對了,這倆眉心都有紅痣嗎?”

薛大傻說:“香菱有,但秋菱是沒有的,你是沒見到她倆的模樣,真的是除了眉心的紅痣之外,整個人就跟複製黏貼的一般。至於她倆是不是姊妹,這不是還有霍啟嗎……”

原來姑蘇城元宵社火花燈那天,雙胞胎的姐姐甄英艾有些咳嗽,但妹妹甄英蓮卻吵著鬧著要去看花燈,因此照著老路子,甄英蓮被拐子拐走了。霍啟可不是羅煒,沒有第一時間把甄英蓮救下,找了許久無果之後,怕得不行,不敢再回去了。雖然他沒敢再在甄家人面前露面,卻因為愧疚,又聽說甄士隱和封氏雙雙病倒,萬分愧疚之下,隔三差五的偷偷溜回甄家門口看看情況,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甄家被葫蘆廟連累燒起來的那天。

那天,他遠遠的看到火光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他拼命衝進甄家加入救人的行列。或許因為場面太混亂,或許因為煙熏火燎的把他弄得面目全非了,反正愣是沒一個人把他認出來。直到他把封氏夫人救出火海,夫人大喊著奶媽和大女兒還在裡頭。霍啟便再次扎進了廂房裡,他救出了奶媽,卻不見甄英艾,奶媽卻驚叫著:“葫蘆廟的籌悟師傅已經把大小姐給救出去了。”可一群人尋遍了四周也沒見到籌悟和尚和甄英艾,有人表示見到一個光頭小和尚抱著個睡著了的小女孩出了城門。

霍啟這回是不管不顧了,一路邊打聽一路找到了金陵城,花了無數個年頭,這才在偶然的機會下於府衙門口見到了當年的籌悟和尚,而此時,他已經成為了一名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