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探馬的回報,周昂一揮手,走在最邊上、每隔一段距離的令旗官紛紛行動了起來,一串暫停就地休息的號令傳達下去。

正與晁蓋相談甚歡的史文恭打馬上前:“如何了?”

周昂說:“再往前就會進入敵方探馬的偵查範圍,”他扭頭問羅煒,“秦國公,探馬說前頭便是那十九路的聯營範圍,城內的呂將軍可否交代過要如何迎我們進城?”

羅煒想了想:“當時他並不清楚我們何時能到,只簡單的約定了個內外夾擊的方案,我看還是得先派個人偷偷潛入,再定個更確切的方案出來。”

林沖可是和羅煒有間接仇恨的,因此看他格外的不順眼:“此言差矣,大軍重重圍困之下,要如何潛入?”

羅煒一指已經做好準備的鐘虎:“我家鍾二哥對虎牢關相當熟悉,由他去一定萬無一失。”

晁蓋詫異道:“虎牢關?”

其實等真的打起來也瞞不住,羅煒索性說:“既然是演習,總要有個代號名目的,所以就暫定這方戰場是虎牢關,已經開始對陣的雙方也都會按照歷史上的虎牢關戰役來給自己的身份取名。”

花榮笑了:“這個新鮮,居然還有這種玩法。”

宋江瞪了他一眼:“宣和先生可說了,這個叫做,呃,實戰演習,必須真格的來,不可嬉笑玩鬧。”

宋江一派的人紛紛應是,李逵忽然從腰後頭摸出他的鬼頭斧,急火火的嚷嚷:“不是真打虎牢關嗎,呂布何在,待我先去劈了他。”

羅煒嚇了一跳,趕緊說:“錯了錯了,咱們不是幫著攻打虎牢關的,是要幫著虎牢關守城的。”

眾人面面相覷,吳用發聲問道:“可我們目的不是為了攻遼做準備嗎,這樣的演習好像與目的相悖啊!”

羅煒只好繼續編:“此言差矣,身為軍人的天職是守一方國土,護一方百姓,我們的目的不是為了攻伐而演習,應該是為了守護,為了營救而演習。”

除了宋江一派或是真心贊同,或是因為宋江的贊同而贊同之外,其餘人的反應也是一盤散沙,有若有所思的,有撇嘴翻白眼的,更多的則是各種模樣的不以為然。羅煒一直都挺討厭宋江這人的,可能把這麼一幫子烏合之眾凝聚到一起,勁往一處使,其實這貨也有他的可取之處,反正論起領導才能,晁蓋確實不如他。

將近中午的時候,鍾虎返回,帶回來的訊息是等吃過了午飯,呂布會直接叫陣,到時候咱們這裡見機配合就是了。

羅煒也不知道怎麼個見機法,只得煎熬的等著,連之後的餅子卷烤肉都吃著不香了。正味同嚼蠟著呢,遠處忽然傳來的喊殺聲驚得手裡的東西掉了一地,不等探馬返回報告,眾人紛紛上馬的上馬,整裝待發的整裝待發。

羅煒暗罵:“說好的等吃完了呢?!”

鍾虎讓史文恭領著一部分戰力有限的將領領兵依舊留在這邊,隱藏蹤跡的紮營,自己則帶著羅煒、周昂、林沖、秦明、呼延灼、花榮、楊志、史進、宋江、吳用、李逵、劉唐,總共13騎,又繞遠道又抄小道鑽進了交戰雙方的腹地。

………………

聯盟那邊於昨日晚些時間已經全部集結完畢,只是這一上午都沒人敢率先請戰,一方面是不願意當這個拋磚引玉的磚,另一方面也是畏懼呂布恐怖的實力,就連被袁紹給予厚望的呂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泰然自若的在軍帳裡裝起了他的鵪鶉來。

就這麼耽擱了一上午,弄得心情最急切的曹操萬分的抓狂,身為盟主的袁紹面子都快掛不住了,一小校飛奔著報來:“呂布於陣前搦(nuò)戰。”

得,討伐的沒動靜,被討伐的反而叫陣來了,帳中議事的諸位也不用繼續“磋商”了,大家夥兒一道上前頭臨場發揮好了。

由於事發突然,大傢伙都想往前頭擠,因此各個隊伍顯得十分混亂,羅煒一行13人曲裡拐彎的好容易擠了進來,旁邊還有武將裝扮的人跟他打聽:“你們很面生啊,哪家的?”

羅煒一呲牙:“我們上黨張楊麾下的,被擠散了,你們也很面生啊,哪家的?”

面生武將抱了抱拳:“久仰久仰,我們北海孔融麾下的。”

羅煒“咦”了一聲,抬頭看了看頭頂飄揚的旗幟:“可這裡好像是濟北鮑信的地盤呀!”

面生武將訕訕的:“我們這不是也被擠散了嗎?”

然後,周圍充斥著各種版本的“久仰”,光羅煒身邊這一圈就另外還聽見了冀州韓馥、北平公孫瓚和廣陵張超的字號,那叫一個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