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羅煒按照保安的指路將車平安的開到玻璃暖房門口,車燈的光線將裡頭的姑娘們引到了門口。在眾人聯手抬姜循的過程中,由於湊得比較近,才注意到白色的褲子上其實已經用特殊的手法用繃帶纏得緊緊的,應該是在輔助止血,從纏繞的位置可以判斷,他應該是傷到了大腿的根部,這得是有多大仇才傷到了這裡。

羅煒也沒顧上多問,開上車直奔聽風·芭蕉苑。皮卡上坐不下那麼老多人,加上姑娘們後頭還有演出,不能既給人家這裡惹麻煩又放人家鴿子砸人家場子吧,於是決定先讓漢靈帝留下,等這邊完事後方便領她們去羅煒家,而跟著一道走的除了傷員姜循之外,就只有孫雪娥和李瓶兒。當然,還有一個死氣白咧,哪怕只有車斗可以坐也不願意留下的摩柯迦葉,因為這位和尚對這種聲色場所表現得相當罪過。

別說,亞特蘭蒂斯之森這一代還真是偏僻,直往市區方向開了20來分鐘才找到了一家大藥房,買了一堆外傷藥、縫針裝置和消炎藥。

在聽風·芭蕉苑的大門口露了個臉,才得以放行,車子直開進前院的停車位,羅煒想了個主意,找了兩塊板子搭在斜坡上,又跑到書房推出一把電競椅,這才跟推輪椅似的把人推進了一層的客房裡,放在了紅木沙發上。

羅煒先吩咐李瓶兒去廚房燒水,摩柯迦葉開啟空調,順便去儲藏室找取暖器,自己跑到廚房拿了把大剪刀,正當他打算把姜循的褲子剪了的時候,這貨還不甚嬌羞的瞅了瞅邊上的孫雪娥的,被羅煒瞪了一眼:“是該害臊的時候嗎,你這條腿還打不打算要了?”

姜循不得已躺平,用抱枕把臉一捂,一副聽憑為所欲為的姿態。要說這種特殊鋼材打造的剪刀實在是好用,三下兩下就把內外秋三褲都給剪了個通透。姜循不由得捂住下頭一涼之處,聲音在抱枕底下悶悶的聽不出情緒:“外褲秋褲剪了也就剪了,幹嘛連內·褲都給我剪了?”

羅煒其實也囧了一下:“不好意思,剪刀太給力,沒留神。”嘴裡回應著,也注意到了他大腿根部確實有著明顯的三角形的血窟窿,離著重點部位也就一根手指頭那麼長的距離,這種打擊法,威脅意識不言而喻。不過這會兒血窟窿及周圍一圈被草草的噴上了大量的白色止血藥粉,這種止血藥市面上常見,對付小傷效果確實不錯,可碰上深可見骨的傷,效果就很一般了。

孫雪娥也不知道是關心姜循還是跟他有仇,很粗暴的給他灌了兩片止疼藥,也不等藥效發作,便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的擰開一瓶雙氧水就是一通狠倒,將藥粉衝落,直把姜循疼得咬著抱枕,雙手一通抓撓,幾乎要把抱枕扯破。之後又往傷口裡撒了一堆藥粉,都是些消炎止血的,最後小心翼翼的開始縫針。這通折騰下來,到了縫針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止疼藥起了作用,還是已經疼得失去了知覺,反正姜循整個變得很淡定了。

等縫針完畢,又將那種萬能的外傷白色粉末敷上,用紗布一圈一圈的包裹了起來,這才“呀”的一聲驚跳起來,慌慌張張的背過身,讓羅煒幫忙把不該露出來的地方都處理了,並且將其餘的衣物都除去。

羅煒得了吩咐,又讓摩柯迦葉幫忙脫衣服,自己則跑到樓上的臥室翻箱倒櫃的找全新的內·褲和被子。

看著孫雪娥一點點的摸骨,檢查有沒有骨裂的情況,羅煒好奇地問:“剛才那種處理傷口的手段也是你當陪嫁之前學的嗎?”

孫雪娥白了他一眼:“這怎麼可能,這是我閒來無聊跟山莊的金大夫學的,今天也是頭一回正式實踐。”

姜循慘白著一張臉,滿頭冷汗的瞪圓了眼睛:“敢情你們就是這麼期待與我重逢的,重逢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拿我當小白鼠。”激動得起了半截身子,然後便嘶一聲倒了回去,重新躺平。

一旁的李瓶兒默不作聲的端上一杯溫開水,還在杯口插了一根吸管:“這是鹽糖水,不喜歡喝也喝點。”

姜循猛吸了兩大口,終於緩解了起皮乾裂的嘴唇,這才齜牙咧嘴的抱怨這玩意兒忒難喝。

羅煒在一旁發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現下可以給我解惑了吧!”

姜循指了指紅木沙發上海綿墊子的狼藉,又指了指那邊的床:“能不能幫忙換個地方,墊子上又是水又是血的,黏糊糊的忒難受了。”

等終於安置妥當了,他又指了指被扔在一邊的破爛羽絨服,對著摩柯迦葉道:“大師,麻煩你看看衣服右手的口袋,裡頭有一樣東西幫忙取出來。”

等東西被送了過來,竟然是嬰兒拳頭大小的一枚銀色金屬亮片,被打造成精巧的蝴蝶造型,表面還被塗上了絢爛熱烈的色彩,頗具農家樂審美。姜循把銀蝴蝶託於掌心問羅煒:“煒哥,你見過這東西嗎?”

羅煒接過擺弄了一番又交還了回去,同時搖了搖頭:“看起來像小女生喜歡的裝飾品,怎麼?這東西和你受傷有關?”

姜循點了點頭:“這玩意兒一開始是別在襲擊我的那人的帽子上的,而且這頂帽子我好像不止一次見到過,這人在把我引出去之後,與我比了十幾回合拳腳,可以看得出,這人的功夫極強,明顯可以吊打我,卻沒有在這方面重創我,偏偏等閃得遠了之後回身給了我一鏢,之後又專門走到近前,在我身上連點數下,說是幫我止下血,免得流血而亡。他拔走了射我的飛鏢不算,還特別不滿意的扯下帽子上的蝴蝶扔在了我邊上,說是留個念想。”

羅煒懷疑的上下打量:“打傷你的是個美女吧,你不是當過兵嗎,是不是有啥不道德的過往惹人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