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一干大佬把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只等著回去調整了,然後提報上去特事特辦。按照慣常操作,羅煒總要把人留下來吃頓飯,再住上一宿,鬆快鬆快。不過人家貴人事忙,當即直接驅車離開,打算趕著點的把方案給送批了,

羅煒面甜心苦的把人往正門停車場那邊送,這一路,少了湊熱鬧不嫌事大的武林人士,大佬們也有心思說說笑笑的邊走邊細細打量。原以為今天這茬差不多結束了,結果,在路過沁芳亭兩邊新豎起來的宣傳欄的時候,一行人居然被上頭的內容吸引了目光。

建設管理局的羅雲江·羅副局說:“羅老闆,你們度假山莊人才濟濟呀!”

羅煒湊上前一看,汗都下來了,別的他還不清楚,但這副極有特色的《瑞鶴圖》他還是能一眼瞧出來的,十八隻仙鶴姿態各異的分佈在畫面之上,在湛藍色的天空裡盤旋,構圖精美,栩栩如生,乍一看,宛若宋徽宗他老人家的真跡。

市衛健委的戴科長扶著眼鏡湊近觀瞧:“這畫仿的,絕了,不知是哪位大師所做。”

土地管理局的馮處長則更側重於旁邊的題字:“皎皎仙家鶴,遠留閒宅中。這是唐代張籍《仙家鶴》的頭兩句吧,應景,好字!”

羅煒單憑這貨不對板的題字就知道這畫是假的,別說真跡這會兒正藏在遼省博物館裡,即便真能盜出來,人家真品也是絹本,而非眼前的紙本。

市教委的沈主任拍拍羅煒的肩膀:“這個落款的時飛雖然算不得聞名,但在國畫和書法上的造詣非淺,先前還覺得文武二字有些不妥,武有了,文方面還是欠缺的,這下,這個文字也有講頭了。”

嘛意思,這是除了借調武屬性老師之外,還想借調文屬性老師唄,簡直自說自話得可以,問題是自己還得接著。

羅煒送完人折回來,溜溜達達就想去找賈雨村算賬,因為被看到的那副畫的落款“時飛”代表的正是賈雨村。

路過大觀樓外頭的時候,感覺人明顯少了許多,拐了個彎,發現原本三三兩兩的路人也沒了,卻瞧見一個衣著精緻的娘炮正在訓一個滿身口袋的馬甲男。這個娘炮正是車軲轆直播平臺的總監,也是《男神女神下凡來》的製片人唐納德。

只聽唐納德插著腰,嬌聲嬌氣的吼道:“買嘎的,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些密友團你都是哪裡請來的,我要的是看點,不是選美。那些被塞進來的嘉賓的素質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過來是想蹭熱度紅一波的,不是想被邊上的人比下去的。”

馬甲男回答:“鄔導交代,先決條件就是有戲,上鏡,所以我們才去大學城線上社群裡發的兼職公告。”

唐納德跟只蒼蠅般團團轉:“我的天,我的天,你們鄔導人呢?”

馬甲男訕訕的:“鄔導是個弓箭迷,才上島就找人家碧池武館這次的箭王比試,結果抻到腰了,這會兒趴在客房裡動彈不得。”

………………

鬧鬧哄哄的折騰了半個多月,東亞武林大會預選賽終於告一段落,絕大部分人之前就走了,一小部分也在看完了當天上午的“三王爭霸賽”之後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只剩下上了正是名單的最後十三人以及個別相關人士。

彼時,設立在清堂茅舍前的閉幕式聚餐大會正籌備的如火如荼,連此地原本的燒烤攤都靠後站了。

原以為會是一場依依惜別的催淚風光,畢竟打打鬧鬧的相處了半個多月,再聚首也是多年後,結果實際情況卻是秋風瑟瑟的一派冷清。弄得還有一肚子勉勵話語的武術聯盟和國術協會的幾位大佬尷尬不已。

羅煒見情況不妙,剛打算開溜,就被苗晉逮住了,他拍著桌子睥睨蕭瑟的全場:“人都去哪兒了?”

羅煒回答:“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唄!”

苗晉瞪圓了眼珠子:“你怎麼沒把人攔下?”

羅煒解釋:“這年頭看個電影,誰不是劇情一結束就拍拍屁·股立馬撤了,哪個有耐心還把字幕看完的。”

譚真子開口:“閉幕式怎麼辦,頒獎儀式怎麼辦?”

羅煒很冠冕堂皇:“大傢伙重任在肩,還要迎戰來年的東亞武林大會呢,就別那麼形式主義了,等贏了再閉幕,再頒獎也不遲。”嘴裡雖這麼大義凜然的,心裡巴不得這幫祖宗早走早好,少吃一頓,少睡一晚能省下不少錢。

說實在的,這幫自詡武林人士的傢伙都是些無組織無紀律的主,還真不是故意不給面子,再者,武術聯盟和國術協會自身不正,以兩位老大蒲陽少林的肅謹大師和嵩陽少林的玄境大師為首的大佬也都跑了個七七八八。武術聯盟這邊只剩下執行主席苗晉、副主席洪家武館的洪建濤和秘書長同福武館的白其三。國術協會因為落了下風,只留下執行會長武當南無觀的譚真子和副會長閆氏太極門的閆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