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輪起來給了他後腦勺一下:“這種勝法有什麼可得意的,碰上能被嚇哭的對手,簡直跌份跌到家了。”

對手的教練B接茬:“你們那是粉絲團嗎,橫看豎看一幫子打手亡命徒,知道的是看比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來要債打群架呢!”

周山長不知道是擺事實講道理呢,還是在幫忙拱火:“恕我不敢苟同,依我看,眼下就這麼一點場面就把你方隊員嚇得不敢動彈了,要是真殺進了全國大賽,面對直播和數以千計的觀眾,豈不是直接跪地求饒?”

高衙內忘了腦袋上挨的那下,又開始撒歡:“周山長說得有理,光有技術,沒有心態,算什麼百戰之師!”

對手的兩名教練被氣得臉漲紅,也不跟這邊瞎逼逼,直接衝著主裁判高呼“抗議”。

主裁判也很為難,多年的工作經驗,還是頭一回碰到開場沒幾分鐘集體大哭不止的球隊,無奈之下只得宣佈白澤島隊獲勝。可失敗方不依不饒,還揚言要去投訴,投訴他倒是不怕,就是覺得憋屈麻煩,索性很光棍的雙手插兜:“給你兩分鐘,兩分鐘之內能讓你們的隊員恢復正常,則比賽繼續。”

事實證明,被嚇哭共情了的小姑娘哪裡是這麼好勸住的,兩名教練見安慰無效,直接化為瞪眼呵斥,這下可真捅了馬蜂窩了,其中的部分原本漸漸有些緩過來的小丫頭再一次被嚇哭,整支隊伍呈現出一片鬼哭狼嚎,連白澤島這邊的啦啦隊都看不下去了。

羅煒看著這第一場比賽的奇葩展開甚是無語,再看並無喜色的郝老師,深覺得眼下的局面自己該負一半責任,剛想上去說兩句,道個歉,亡羊補牢一下,胳膊就被人拽住了。

“趕緊的,跟我走一趟!”這個跑得氣喘吁吁,卻依舊堅定不移把他往外拽的妹紙正是黎小凝。

羅煒也沒跟她較勁,主要較了也沒用,順著力道被帶著往外跑:“哎哎哎,我說黎大小姐,你這是要幹嘛,我這裡還有事呢!”

直到被一頭摁進了路邊停靠的、眼熟無比的燒包紅福特皮卡,這才發現,車裡居然還有燕朵朵的存在。反正都這樣了,羅煒也懶得掙扎,開始調侃這倆妹紙:“你們這是趁亂綁票嗎?”

燕朵朵翻白眼:“就你?”

黎小凝一言不發的把燕朵朵擠到副駕上,三下五下的發動了汽車。

羅煒也不敢惹她,戳了戳燕小妞的後背:“知道啥情況不?”

燕朵朵一攤手:“昨天我難得休息,回堂哥家住了一晚,天沒亮就接到了她的電話,讓我去接應,在路口足足等了一個鐘頭才跟做賊似的某人接上頭,然後就被帶到這邊來了。”

福特皮卡風馳電掣的到了戲劇學院旁邊的領航者美食娛樂總彙門口的時候時近中午11點,羅煒和燕朵朵有點懵,因為領航者門口一派粉白的喜慶氣象,當間六對璧人被簇擁著迎接八方來客,讓人一看便知,這裡正在舉辦少見的集體婚禮。

羅煒和燕朵朵四隻眼睛在新娘們、新郎們和死死瞪向那個方向的黎小凝之間轉來轉去,靠,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難道這裡即將上演惡俗的搶親現場?問題是哪個才是目標呢?

可不對呀,精心打扮過的新郎們當中倒的確有幾個算得帥氣,可任何一個都跟張文遠沒有半分相似之處,裡頭也有帶著伴郎的,那些伴郎的顏值基本上還不如新郎呢。

等三人找地方把車停了,再次出現在新郎新娘們不遠處的時候,黎小凝終於開口了:“怎麼才能混進去呢?”

羅煒微微一笑:“這有何難!”

接下來三人分頭行動,黎小凝找ATM取款,燕朵朵在附近找文具店買紅包袋,羅煒居中策應。完事後,三人大剌剌的朝一排擺著名牌的長桌走去,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羅煒忽然似是想起了什麼,從一側的口袋裡摸出一隻紅包袋,又從另一側的口袋裡摸出一疊不下30張的現金塞了進去,牢牢的封住,在長桌後頭六人灼灼的視線中走到名牌為“高峰與何媛媛”的那人面前。

“阿姨好,我們是何媛媛的初中同學,小小禮金聊表恭賀。”羅煒如是說。

在那位阿姨笑逐顏開的把紅包口袋揣入揹包之後,羅煒在登記簿上草草的簽了個外星人都認不得的“王某某”,三人便大搖大擺的混入了婚禮現場。

燕朵朵很好奇:“有六對呢,你幹嘛選姓高的這家。”

羅煒一派高深:“他家客人最多呀,沒見到他家收錢的這位都快忙不過來了嗎?而且我看了客人送上的禮金,用的紅包口袋很多都跟你買的這款一樣。”

燕朵朵見不得他這副嘚瑟樣:“切,有什麼了不起的,3000塊換一個入場機會,這種大賠特賠的餿主意虧你想得出。”

黎小凝一言難盡:“不是3000,他只放了205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