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揹著手一副高人做派的微微頷首,羅煒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裝逼樣就覺得彆扭,輕咳兩聲,把擋在前頭的呂布扒拉開。金華瞬間弓腰諂媚:“羅領導辛苦了,我這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您大駕光臨。”

呂布和涇河龍王小盆友齊齊腹誹:“你無恥的樣子,很有爺當年的風采。”

六太子和七太子已經順利投胎,五太子和八太子的前期工作羅煒已經離魂完成了,鍾大江那邊的後門也不用擔心,如今只差洗滌因果化去龍氣這一步驟了。

羅煒圍著井臺轉了兩圈,他來之前就通知了金華,沒想到所謂的“包在他身上”居然如此草率。無回井還是那口無回井,和上回見到的一般令人失望,要不是比一般的井寬大許多,真的就是一口不知道廢棄了多少年的民用石頭井,上頭的吊桶架子是臨時搭的,粗糙腐朽的木板,歪歪扭扭的鐵釘,加上纏了好幾圈的麻繩,這就是等下要懸吊兩名大小夥子的基礎設施。

羅煒指著架子:“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等下是打算把人穿在上頭燒烤嗎?”

核桃五太子和悟淨八太子不由得抖了抖。

金華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同款麻繩:“哪能呢,穿是不可能穿的,捆起來就很保險了。”

羅煒不由得腦補猥瑣大叔與和尚正太的捆綁Play,現在好像流行反差萌,要不索性讓核桃把倆大叔捆起來試試水?然後小正太邪魅一笑:“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

呃,思想跑題了。

面對慘無人道的“行刑裝置”,涇河龍王小盆友整個人都是拒絕的,兩個當事人更是看著眼暈,要不是門口武判官高尤堵在那裡,他們估計奪門而逃的心思都有了。

最終還是呂布看不下去了,他用麻繩木板吭哧吭哧拼出一掛簡易版的長鞦韆,在架子上綁結實了,用力扥了扥,確認不會鬆脫,然後蠻力把揮爪抵抗的核桃五太子和悟淨八太子團吧到一起扛上了鞦韆架。非是他不講相處幾天的香火情,主要是金華一個勁的催促,時間可不等人。

每日正午,日頭居於頭頂正上方,無回井內的幽冥之力會有片刻時間被壓制,也只有這個時間段,肉身凡體才有可能承受住幽冥之力對靈魂中俗世因果的洗滌。

涇河龍王小盆友伸了伸爪子,似是想通了什麼,眼睛一閉,小淚縱橫。

核桃五太子和悟淨八太子一開始還小幅度掙扎兩下,聽見架子嘎吱嘎吱亂響,立刻不敢亂動,低頭向下望去,井口黑洞洞的彷彿吞噬的巨口,還冒著透骨的寒意,這下不是他倆自己不動了,而是徹底凍僵成了木頭。

屁股底下是深不見底的陰冷,頭頂上是灼灼燃燒的旭日,照理說,8月的天氣只會讓人感覺熱浪滔天,可核桃五太子和悟淨八太子卻真實的感受到冰火兩重天在體內閃轉騰挪。他們想掙扎已經徹底定住,想吼叫卻嚎不出聲音。這樣的情況持續的五分鐘卻勝過了五年之久,眼見著二人的龍珠紛紛飛旋至頭頂,一縷縷金色的龍氣漸漸湧入其間,金華和高尤凝重的表情慢慢舒展開。

變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絲綠色的電弧突然從井內竄出,不偏不倚的擊打在木架上,木架轟然碎裂,核桃和悟淨再無可支撐之物,瞬間軟了身子朝井內墜去。說時遲那時快,虧得呂布反應及時,一個健步飛身撲到井沿上,半個身子探入一手一個將二人牢牢抓住,但井內莫名往下的力道卻死死的和呂布較上了勁。

就聽呂布大喊:“還不來幫忙!”

金華、高尤和涇河龍王齊齊上手,這才些微抵消了向下的力道,可以慢慢的把人往上提溜。

與此同時,兩顆龍珠不受控制的極速攀升,先前遠遠避開眾人躲在角落裡的鐘大河突然冒了出來,不知道從哪裡變出兩跟絲線,精準的纏繞龍珠,然後一人二珠如同狂風中放風箏的人般角力不休。慢慢的,龍珠表層隱現金色的火焰,以絲線為引,一寸寸朝鐘大河襲來。

費力拽人的金華大驚:“龍氣外溢,要爆了,大人趕緊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