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漫嘴角一勾:“三妹妹誤會我們了,今日為嶺南賑災,你貴為皇室一族,自然應該為百姓出一份薄力。”

“是啊,是啊,也該出一份薄力。”賓客們紛紛應和。

“大公主與四公主都已經上臺來作畫一幅,三公主貴為攝政王妃也應當如此。”吏部侍郎家的兒子大聲說了一句。

葉逸舟冷眸一瞥,一道寒意從他身上掃過,嚇地他一楞,整個身子瑟瑟發抖。

“這麼說,瀾兒是非到臺上表演不可了?”葉逸舟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周圍,最後將目光停留在謝千漫與謝千語處。

“三妹妹若是願意,想必大家十分樂意。”

“呵,既然如此,瀾兒就恭敬不如從命。”葉逸舟嗤笑,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臺前,太監笑眯眯地望了他一眼,安靜站在一旁。

忽然,兩名婢女將一張十幾米的宣紙拉到桌子前,葉逸舟眉頭一挑,再掃了一眼桌子,發現桌子上只有水墨和硯臺,絲毫未見墨筆。

他朝太監看了一眼以示詢問,太監為難地朝他一瞥。

臺下的謝千漫與謝千語心裡諷刺。

謝千瀾,你這個草包,我看你現在應該怎麼辦?

就憑你這樣的畫藝,待會肯定出盡醜態,到時候成為京城的笑柄,你可別怨恨我們。

才女這稱號,憑你也配!

觀眾們見‘謝千瀾’楞在了那,紛紛對此議論。

有的人幸災樂禍道:“要我說那,這三公主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你別說這麼大的宣紙,就是一小塊,她也畫不出來。”

“你又知道了?”

“嗨,這三公主‘紈絝子弟’的名聲又不是一天兩天,估計太陽從西邊升出,她也畫不出個影來。”

面對臺下的質疑,葉逸舟什麼都沒說,他對太監使了一個眼色。太監會意喊:”安靜,不得喧譁。”

艙內鴉雀無聲。

“你們將宣紙和磨好墨的硯臺放在地上。”葉逸舟對著婢女命令。

婢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還是照做了。

“哎呀,她到底會不會畫畫,居然讓婢女將硯臺放地上,簡直草包一個。”

“就是啊,草包一個啊 ,看這個樣子捐不了多少錢。”

“開始了,別損了。”

“咚,咚,咚!”

太監一聲令下,舫內響起了有節奏的鑼鼓聲。

葉逸舟赤腳地站在宣紙的左側,炯炯有神的雙眼掃了一眼四周,當庭舞動起來。

他身姿輕盈,雙手擺動,整個身體如水蛇靈動,飛快地穿梭在宣紙上,這樣的一幕讓臺下的觀眾目瞪口呆。

他左右手節拍有序,剛中帶柔,柔中帶剛,在宣紙上不斷地來回打轉。

葉逸舟冷笑一聲,一躍而上,在半空中來回不斷的翻滾,猶如一隻飛鷹翱翔。

他半空而落,筆直地站在宣紙的右側。

唰!

一道讓人看不見的內力從左臂使出,身子一甩,左手的水袖沾染在硯臺上,在宣紙上畫起了一條弧度。

唰!

又是一道內力從右臂使出,右手的水袖沾染硯臺內的墨水,跟隨著左手的步伐,在宣紙上畫起了反弧度。

如此,兩隻水袖井然有序在宣紙上勾勒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