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一車一馬飛快地駛入攝政王府。

寒風瑟瑟,枯枝搖晃!

“啪!”

客廳的鏤空花雕門重重地被推開,兩人率先進了屋子,侍衛緊隨其後!

此時,等候多時的陳將軍迎了上來,跪在了謝千瀾的面前,顫著身子:“王爺,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兒吧,若是不救他,老夫也不想活了。”

“老夫訪遍了京中的名醫都說救不了,李大人說,唯有王爺才能救我兒,老夫只好出此下策。”

他神情焦急,鬚髮垂落,在左頰上有一道明顯的傷口,身上的鎧甲還未褪去,顯然是從戰場上快馬加鞭趕回來的。

不遠處,擔架上躺著一位昏迷不醒的男子,正是陳將軍的兒子,陳亮斌。

謝千瀾與葉逸舟相視一望,心中一頓,二話不說地將陳將軍扶起來:“陳將軍,你這是何意?快快起來,有什麼事好好商量。”

“只要王爺答應微臣的請求,微臣這才起來。”

謝千瀾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答。葉逸舟眼眸一黯,冷冷地開口:“陳將軍,一份情,一份恩,這道理你應當明白。”

陳將軍這才抬起頭朝這位才剛剛見面的攝政王妃看了一眼,看著這雙深邃的眼睛,他心中不禁一涼。

“我想你趕來攝政王府之前,李大人應該告訴你要救治的條件,若是想要救你家兒子,也應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陳將軍身子顫了顫,心中一片驚寒,他身為朝官武將如何不明白這一番話。腦海中閃過瀕死垂危的兒子,他心一狠,二話不說地應了:“好,只要王爺能夠治好斌兒,微臣什麼都可以答應。

後院處,寒風一吹,垂掛在門梁之下的八角燈籠輕輕地搖晃,忽暗忽明的燭火拉開了夜幕的降臨。

謝千瀾焦急地拉著葉逸舟走進了內屋,她託著下巴來回在屋內踱步,嘴裡不斷念叨:“怎麼辦?怎麼辦?”

她靈機一動,轉過身子湊在葉逸舟的耳畔說:“小舟舟,要不,我們逃跑吧,若是被他們發現咱倆的事,那我們豈不是完蛋。”

“要是我們被他們當成異類,進了豬籠,打死了怎麼辦?我還沒活夠呢,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死。”

葉逸舟的臉黑成了鍋底,直勾勾地盯著她:“沒想到,三公主居然是貪生怕死之輩。”

“那怎麼辦?”謝千瀾歪著頭,瞪著眼睛看他:“我又不會醫術,若是將他兒子醫死了,那我豈不成了罪人?”

“若是讓你進去,即便將他兒子醫治好了,我還不是被當成冒牌貨,那老頭怎麼可能會饒了我。”

葉逸舟瞥了瞥嘴,杏眸瞟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你是冒牌的?你平日裡拿著我的身份去外面四處招搖,怎麼沒見你這麼膽小?”

“嘿嘿,此一時彼一時嘛。”謝千瀾嬉皮笑臉的,知道葉逸舟腦子好使,當即拽著他的袖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葉逸舟眼眸微微一眯,面無表情地望著她:“讓他們發現唄,讓你進豬籠唄。”

“我不要.”謝千瀾哭喪著臉,裝作梨花帶雨的模樣:“我要到趕應寺告訴我母后,說你欺負我。堂堂大丈夫連自己的夫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