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窗外的鞭炮聲傳入謝千漫耳畔,讓她剛剛恢復好一點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因為無處發洩,她拿著手裡的茶壺繼續往婢女身上澆,咬牙切齒:“我讓你囂張。”

“啊啊”

婢女的慘叫不斷傳來,讓屋內陷入極致的恐怖。

滾燙的茶水不斷朝婢女潑來,讓她臉上生起了十幾個豆大水泡,令人毛骨悚然。

後脖頸處硬生生地褪了一張皮,血紅的皮肉清晰可見。

“大公主,求,求你饒了我吧,奴婢不是故意的。”

慘烈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疼,但扭曲的謝千漫,如何能善罷甘休。她眼眸中閃過恨意和毒辣,將倒完的茶壺扔在了地上,一腳狠狠地踢在了婢女的腹部。

一位穿著褐色衣袍的嬤嬤推門而入,手中正端著早茶。她走近一看,瞧著如此悽慘的情景,驚慌地將早茶放在了桌子上,來到謝千漫的身邊。

她將人拉開,焦急地說:“哎呦喂,大公主,你這是在幹什麼,你趕緊放開."

“若是讓人看見了,傳出去,只會影響你的名節。”謝千漫怎麼也聽不進去,一個勁在婢女身上發洩憤恨的情緒。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一旦出了人命,會給公主帶來黴運的。”嬤嬤笑著勸慰,對婢女的痛苦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哼!算了。”

嬤嬤再次廢力地將謝千漫拉開:“公主,我知道你心裡難受,覺地這麼些年駙馬爺對你還不錯,卻是突然出來個四公主,心中有怨念。”

“不過事已至此,公主在怎麼憤怒也要有所剋制,畢竟是平妻,到底誰得寵還要看公主的手段了。”

謝千漫一頓停止了動作,身上還未穿戴整齊,髮髻凌亂,她朝嬤嬤瞥了一眼。

“只要你抓住了侯爺的心,一切不還是公主的。”嬤嬤的眼珠子亂轉。

“他的心還不是向著那賤人,哪裡還有我的位置。”謝千漫聲音顫抖,略帶著幾分的委屈。

“大公主,就算駙馬心思有些歪了,這正妻的位置還不是你的。您就應該好好振作起來,該使用權力的就使用權力,該拿捏的就該拿捏。”

“就算她是以平妻的身份進來,可說到底也是過妾。您貴為府內的當家主母,一切還不是您說算?”

聞言,謝千漫朝陳嬤嬤望去,陷入了一片沉思。

屋內一片寧靜,謝千漫淡聲應了一句:

“你是說?”

“大公主,做女人性子可不能太要強,總歸是要柔情似水。若是一味地剛硬,只會自討無趣,對方也會厭煩至極。”

“到底侯爺的心還是在您這,您多體貼點,駙馬爺還不是聽你的?他就算不看佛面還看僧面,你到底是麟兒的親生母親。”

看謝千漫一臉沉默,陳嬤嬤繼續勸慰:

“公主還是知禮些,若是和駙馬爺離了心,那可是悔之晚矣。”

謝千漫眸光一黯,原本的憤恨一點點地褪去,掏出手帕將臉上的淚意一點點拭去,似乎是想通了什麼,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陳嬤嬤將她扶了過去,她居高臨下地朝四周掃了一眼:

“既然今日是四妹妹和駙馬爺的大喜日子,我這個做主母的人自然要過去好好主持一番。”她冷笑了一聲,“怎麼地也不能讓四妹妹失望不是?”

“陳嬤嬤!”

“在。”

“替本公主好好打扮一番,若是在他人面前失了禮儀,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