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叮囑完許妍、李然試煉的事,便繞過兩人回了東廂房。

她褪去外袍,懶散的躺在塌上。

一想到柳清清、南門月,就頗為心累。

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扭轉柳清清、南門月對男人的看法。

“主人。”宋卿坐在塌邊,掀開被子後鑽在唐凝的懷裡。他摟過唐凝的腰,又低低的喚了句:“主人。”

他看出了唐凝的不自在。

事實上,他更不自在。

從前以為人族的女子,都如唐凝般:志向高潔,品行俱佳,言行謙遜。

如今宋卿才恍然,無論人妖魔。大多是些,仗著自己略勝於男子,便毫無顧忌欺壓的二流貨色。

能遇上唐凝,是他的福氣。

若當日救下他的是柳清清、南門月,宋卿簡直不敢往下想……

唐凝見懷裡的宋卿不斷換著動作,好笑的將宋卿往懷裡一攬。她下巴蹭了蹭宋卿的頭頂,眸色溫柔道:“嚇壞了嗎?”

“主人……”宋卿垂眸斂目,想靠唐凝更近一些。哪怕,他已經將整個身體緊貼著唐凝。

他輕輕的喚了聲“主人”,忍不住復而又喚。

“主人”這兩個字,對宋卿而言,更像是勇氣的別稱。每念一次,躁動的心就能平復一分。

尤其是聯想到柳清清、南門月對男子的態度和做法。就覺得這世間除了唐凝以外,簡直糟糕透頂。

唐凝輕撫了撫宋卿的腰身,溫聲開解道:“抱歉,讓你聽到如此不堪的話。若你實在討厭她們,以後不見就是。不過……你得學著讓自己,不被旁人影響才是。”

“我是主人的。主人去哪,我便去哪。”宋卿一聽唐凝有撇開他的念頭,眉頭跟著一擰。

他不滿的輕咬著唐凝的耳垂,又用舌|尖|勾勒著耳垂的輪廓。

他當然知道,天下間的女子,不都是柳清清之流。

可像唐凝這樣的,太少了。

他渴望唐凝的接近,也希望自己對唐凝而言是特殊的。

“這一招,你還真是玩不膩。”唐凝揉了揉宋卿的頭髮,莞爾笑道。

每每宋卿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折騰自己的耳垂。又咬又啃的,直到宋卿氣消為止。

吶,真是個奇怪的癖好。

宋卿愣了片刻後,還是被唐凝的話逗笑。他哪裡是在玩,分明是在引誘。

終於,他不在唐凝的耳垂上糾結,而是將頭埋在唐凝的肩上,忍不住感慨道:“主人真是天真的可怕。”

要不是他修為在唐凝之下,怎麼甘心只淺嘗輒止唐凝的美好,怎麼會允許唐凝和他不近不遠。

可能,他早就逼著唐凝把自己要了。

或是,他要了唐凝。

兩者對他而言,並無差別。

在宋卿的內心深處,是極度渴望與唐凝捆綁的。不管是從世俗的角度,還是從自身。

他想讓唐凝離不開他,非他不可。想把那些閒雜人等,通通轟的遠遠的。

就他們,就唐凝和宋卿兩人。

偏唐凝眼裡、心裡,裝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

而他,不過是唐凝所在意的芸芸眾生中,最渺小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