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臺上,被打趴下的柳清清,艱難的爬了起來。好啊,這幫小崽子們,敢這麼欺負她。

柳清清緊握著劍柄,眉梢染了幾分怒意。真當她是軟柿子,這麼來來回回的捏個沒完!

她站直身子,左手豎起兩指念訣。右足在前,左足在後。次復前右足,以左足從右足並。

登時狂風大作,緊緊包裹著柳清清,以她為中心的靈氣,飛速向外擴散。凌厲的疾風,逼的三、四個師妹後退兩步。

柳清清一個斜身躲過一劍,腳步生出無形的陣法來,將整個蓮心臺團團包裹。

一跬一步,一前一後,一陰一陽,初與終同步。

“閉目四九子進陽,開關四六午退陰。左旋上升照乾頂,右轉下行照臍輪。爐中有火金可化,釜內無水莫增薪……”柳清清右腳橫直,互相承如丁字,嘴裡低聲念著咒語。

離她最近的虞羽彤,一身黃衫在身。未施脂粉,清靈脫俗。她髮帶飛舞,微仰的臉。平靜溫和的黑眸微微一眯,劍柄輕輕一轉。

只一瞬間,就用劍劈開柳清清的陣法。

虞羽彤後退一步,輕嘲道:“如此低階的陣法,柳師姐是看不起我們,還是在逗我們開心?”

其餘四個女弟子,不禁笑出聲來。下一刻,柳清清就被五人圍攻、吊打。

“李然,救我!”柳清清緊抱著自己的命劍,可憐兮兮的看向李然,慫慫的往後退著。

李然嘴像被膠條封住了,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本來就是比試,她總不能讓師妹們集體放水吧。而且這些師妹們的實力……並不高啊。

二樓,評委席。

許妍默默的別過臉,發自內心的覺得丟人。連低階的卯酉周天陣都能用出來,柳清清這些年都在做什麼?!

入靈山派第二年,她就不用這種簡單的陣法。

唐凝面色如常,淡然望著蓮心臺上的柳清清。道有三千六百門,人人各執一苗根。

不知這柳清清隸屬於哪一門?

她側頭看向許妍,眉眼泛起幾分憂心:“我娘既收下她,自然有她非凡之處。我常年閉關,倒不知她自甘成這般。如今修為不成,身子也掏空。”

“是她自己不爭氣,如何怨得了別人。師姐該幫的都幫了,她仍舊上不得檯面,不如放任她自甘墮落。你再費功夫,也是吃力不討好。”許妍不忍唐凝為柳清清煩心。

廢物就是廢物,何況人柳清清願意做廢物。她們為什麼要剝奪其,成為廢物的權力呢。

就算是被掏空身子,縱慾而死,那又怎麼樣。

柳清清咎由自取,又能怪得了誰。該勸的,該做的,她們都嘗試過。

唐凝緩緩的拿起一杯茶,垂下眼簾,輕抿了口茶。或許吧,或許是她過分干預了柳清清人生。

不該把她以為是對的價值觀,強貼在柳清清身上。

做個普普通通的廢物,對柳清清而言,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師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許妍往唐凝方向移了移,心下十分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