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說話的青年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跟我一塊做工的人都是下等僕人,他們也不知道,只聽說貌似有個了不得的人看上了件珍寶什麼的。”

了不得的人?

薛村長聽到這裡,便明白過來,那個了不得的人,很可能就是安王殿下。

這麼一想,那麼安王今天再次跑來他們這就不難猜了。

葉藤掙錢手段了得,賺到這麼多錢,應該是還清了安王欠債吧。

想到這裡,薛村長不禁慎重地提醒其他村民。

“行了行了,大家夥聊聊家常可以,可別一下子被豬油蒙了心,想一些不該想的。不怕告訴你們,葉小娘子、崔家那是與王爺都有交情的人!”

“村長瞧你說的,我等最多也就眼紅一下,哪裡會是那等糊塗蟲?況且我家小子拜了崔家小丫頭為師,也算是與他們家有了關系,以後說不定還要仰仗他們哩。”

“就是就是!”

村民們大都笑呵呵地應和起來。

待又說笑一陣,大家便都散開了。

薛村長則奇怪地看向自己媳婦。

一向話多還喜歡聊八卦的媳婦,居然沉默到現在,不正常。

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了,薛村長便幹脆將人拉進了屋子,關切地問道:

“紅玉,可是出了什麼事?”

“啊!沒、沒……”

“紅玉!”

李紅玉身子一抖,“是梁嬸!梁嬸她兒子病了。”

“哪個梁嬸?她兒子病了……是無錢看病?你若是想借她錢只管說就是,怎就如此驚惶?”

李紅玉搖頭,眼角帶了淚,“不是……她兒子,我、我去看了,與、與小安他爹病得一模一樣。牙掉得沒剩幾顆,手腳發顫,邊哭邊笑還發狂。”

“什麼?”

“我覺得奇怪,就、就偷摸去了陳姐家,她男人、她男人也病了,一樣、一樣的病。”

薛村長此刻臉色也極其難看,“梁嬸的兒子、陳姐的丈夫……都是在徐氏窯場做工的?”

李紅玉再也忍不住,直接哭了出來。

邊哭邊點頭。

“去、去徐氏窯場做活,當初、當初就是梁嬸介紹的,當時陳姐也在。我、我、我真不知道徐氏窯場有這毛病,我那會兒推薦小安他爹去,只是因為他們家缺錢,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

薛村長倒是沒有懷疑李紅玉當初是故意為之。

他這媳婦,與小安他家,最多也就妯娌之間的那點小矛盾,絕不會因此就壞心到故意推他親弟去死。

此刻當務之急,是他們村,因為他弟曾在徐氏窯場做活,便相繼又推薦了好幾個人也去了。

這些人大年初四就回窯場做事去了,無論如何,得快些將這些村民們喊回來才行。

李紅玉的情緒緩和下來後,也想到了這茬,當即就要出門去傳信。

卻被薛村長拉住了。

“先別急!咱們無憑無據,徐家那邊不會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