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利用

穆雲舒慢吞吞道:“我啊,還有一個身份。”

她看著他,惡劣地笑了:“你一定奇怪過,為什麼我會和by的人幾乎個個有聯系。因為他們都是我的人啊,我就是空白。”

他頹然睜大了眼睛,彷彿被一股強大的電流擊中,每一處神經末梢都在劇烈顫抖。

“所以,你明白了嗎?我啊,一直都在利用你啊。”

說完,穆雲舒甩開他的手,快步離開。

明明他已經沒力氣了,她也不需要用那麼大的力氣掙脫,可她偏偏要這樣狠心。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表現出她的決絕,才能不給彼此一點希望的可能性。

她在告訴他,也在告訴自己。

……

車已經在小區外等著了。穆雲舒以手擋雨,忙開啟副駕駛,鑽了進去。

“怎麼不打傘。”阮微笙蹙眉看她。

穆雲舒吐了吐舌頭:“走的急,給忘了。”

“回去記得洗澡。”阮微笙視線落在她的衣服上。眼神深了些。

“嗯嗯。”

阮微笙不經意提了一句:“手怎麼了?”

“啊。”穆雲舒低頭看了一眼手掌心的指甲印,縫隙間有已經幹涸的血跡,“好像是不小心在哪裡碰了一下,沒事的。”

阮微笙目視前方驅車,沒有懷疑:“哦。碰了一下,手鏈也丟了?”

“啊?不會吧。”穆雲舒驚了一下,連忙去摸手腕,摸了隔空,低頭一看,手腕光禿禿的,阮微笙送她的價值連城的手鏈真的沒了。

那就只能是掉在……穆雲舒透過窗戶往後看了眼,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這怕是很難拿回來了。

“完了。”她靠在沙發背上,絕望地閉上眼。

……

另一邊,一個小時後,季時喻果真就恢複了行動能力,他慢慢地坐起來,後背靠著沙發,盯著地面上的鑽石手鏈,放空了許久許久。一直到天亮,光線從窗簾的隙縫中穿射進來,他才晃了下神,撿起地上的手鏈握緊在手中。

“咚咚咚”的拍門聲隨著門鈴的清脆聲響起。

門開後,齊楓和沈無規急走進來,也沒注意季時喻的情況,直接往他所坐的地毯旁一站,沈無規道:“喻哥,我跟你講,空白那老頭子真的是神出鬼沒,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by的另幾個全在一處,就空白不見人影。京城我翻遍了,y國我也翻遍了,硬是找不到,真是奇了怪了,難道那老頭子真的會什麼特意功能?”

齊楓一拳頭砸向他的腦袋,沈無規吃痛瞪他:“打我幹什麼?”齊楓“哼”道:“什麼老頭子,放尊重點,那是前輩。”

“是是是,是前輩。”沈無規敷衍兩句,心想:裝腔作勢,不就是都是玩電腦的嗎,還護著了。

“喻哥,你說……”齊楓這才看清季時喻的臉,嚇了一大跳,“臥槽!喻哥,你怎麼憔悴成這樣,你該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沈無規也嘰嘰喳喳道:“喻哥,還有件事。鐘珩這個人很不簡單,他之前在京科大學的化學實驗室,他所在研究的專案和季氏有合作,前段時間差不過剛好是在他和嫂子一起去y國的前兩天強行離開了實驗室,態度十分堅決。而且,我敢保證,他跟嫂子一定有貓膩。”

齊楓也被沈無規帶偏,補充道:“這個不錯,經過我的調查,雲舒跟他認識很久了,關系特別好,去年夏天的時候他們還在醉逢樓的一個包廂。加上他還是by的白鷺,駭客技術在我之上,心眼子多,我有百分之兩百的直覺,他對雲舒肯定不簡單。”

“是嗎?”季時喻淡漠接話,深邃的瞳孔是純粹的黑,望不見底,嘴角似笑非笑道,“他們的關系不是朋友,就是愛情嗎?”

齊楓越說越有力:“絕對是!我觀察很久了,不僅是鐘珩對雲舒,就連雲舒對他也很依賴,並且超過了同為女性的明霜姐。去年夏天雲舒還沒上學的時候他們幾乎天天見。”

季時喻繞過他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拉開了窗簾,光線照射進來,瞬間充斥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他背對著他們,聲音冷漠不近人情:“以後,別再提by的任何事。”

……

臨近十二月,天氣越來越冷,京城也步入一年中最冷的時節,今年的冬天格外冷,連下了好幾場大雪。一出門就寒風簌簌直往身上打。成功將幾次想出門的穆雲舒勸退。

鐘珩打了個打噴嚏,關緊了所有窗戶,也繞過穆雲舒合上了大門,回頭對廚房裡的鶴歸道:“廚房的窗戶關好了嗎?”

在廚房的鶴歸正在和麵,探出個頭道:“肯定啊。不然我們凍死了,誰給你們做飯。”

終於死心的穆雲舒坐回沙發,一臉不爽地抱著手機打遊戲,鍵盤聲很重,每一聲都彷彿承載著數不清的怨氣。

廚房裡的人瞥了一眼又一眼,硬是不敢說一句話,偏偏這個時候孤鷹和青鸞出去買食材了,除了她,還有誰能承受住他們小空白的怒火。

“小舒兒,再敲下去你心愛的電腦就要換鍵盤了喲。”鐘珩坐到她旁邊,長臂一伸擱在她後腦勺的沙發上,挑眉道,“等天氣好了,我帶你去環球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