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千殤洗乾淨的手搭在池邊,“累。”

不用夜冥邪說,他知道殺人上癮,不過該殺之人殺之又何妨。

不管之前亦是他們,他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

踏上修煉這條路,殺人永遠不會停止,神可殺,魔可滅。

此——便是他的道。

紫千殤隨心所欲的一想,整個人進入一個玄之又玄的境界,好像有個地方鬆動一下。

夜冥邪捏著他手臂,如同捏麵糰似的。

“殤兒說的極是。要不然說我們是靈魂至身心的契合。“

剛剛的感覺一瞬間,紫千殤並未放在心上。

“明日要走了?”

他關心的事開口能把夜冥邪拉回正事上,不開口也能。

“不出意外,是。”

出意外,比如今晚這樣,再論。

“別一直泡,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發。”

中州,他們要去了,容驚,你最好洗乾淨你的脖子,等著。

收拾好睡覺,一夜好眠。

次日,落雨閒敲,小滴酌情,屋簷處滴落的水珠垂在葉子上,綠盛含珠,恰似新柔。

溼潤的空氣裹挾生機的味道,拂過昨夜血肉橫飛的園子,化去血腥味。

今日難得的紫千殤先睜眼,他側目,夜冥邪的側臉映入眼簾。

小雨滴答的聲音清脆,紫千殤起身有些涼涼的,他俯身於夜冥邪耳邊落下一吻,起身開窗。

薄涼的氣息衝進屋內,撞散一地旖旎。

等夜冥邪睜眼時,看見的便是紫千殤穿戴整齊的坐在床邊,手中忙著動作。

“手裡拿的東西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早起沙啞的嗓音繚繞耳邊,紫千殤看去,不禁輕笑,“你當然熟悉,畢竟是藥。”

他今早一直見夜冥邪不醒,怕有意外發生,想著探探他的額頭,誰知有些發熱,避免一生病就重的道理,他開了個方子為夜冥邪熬藥。

因而夜冥邪睜眼看見說熟悉的可不就是藥嘛!

紫千殤放下藥碗扶他起身。

“我不需要喝藥,光元素便可。”

“不行。必須喝藥。”

要不然白白浪費他一鍋湯底,滿滿的湯藥呢。

“殤兒。“不復平常的嗓音含著勾連的軟綿,字字敲在紫千殤心上。

“今早喝完藥不讓你喝了。”

浪費就浪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