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突然扭曲,祁歡被強行拉回現世。他發現自己跪在問心殿中央,掌心貼著塊刻滿人臉的青銅境。對面柳白被困在書塔幻象裡——萬千典籍化作鎖鏈纏住他四肢,判官筆正在空中瘋狂書寫陣法,卻總在最後一筆被墨跡反噬。

&34;柳兄,震宮位用洛書數!&34;祁歡剛喊出聲,喉間突然湧上血腥味。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提醒化作實體刀刃,竟在柳白背上劃出血口——問心試煉嚴禁互助。

書塔中的柳白突然輕笑,沾血的手指在虛空畫出顛倒的八卦。鎖鏈崩裂時,他袖中飛出張陳舊藥方,正是祁歡當年為他改良的解毒方。藥方燃燒的瞬間,整個幻境瀰漫起當歸苦香,竟暫時矇蔽了試煉法則。

&34;祁兄可知...&34;柳白的聲音穿透幻境壁壘,&34;當年你給我藥方裡多加的三錢硃砂,恰好剋制了上官家的蝕骨蠱?&34;

祁歡靈域中的週週突然尖叫,血色湖泊掀起巨浪。十二座殘碑同時浮現上官族徽,碑文記載的赫然是煉製人魚燭的秘法。其中一座碑上女子畫像,竟與楚寧洛有七分相似。

&34;原來如此。&34;祁歡擦去嘴角鮮血,扯斷腰間玉佩扔進靈域。週週接住玉佩的瞬間化作長劍,劍光劈開湖面露出被鎖鏈貫穿的龍骨——每根骨頭上都刻著潮汐引的曲譜。

問心殿穹頂突然降下光柱,五百修士只剩四十九人清醒。祁歡看著浮現在眼前的金色符印,卻聽到楚寧洛的傳音在海螺中響起:&34;別碰那個印記!他們在抽...&34;

聲音戛然而止。祁歡低頭看見自己手背浮現出與柳白相同的墨痕,而公輸無雙正在不遠處組裝某種類似觀星儀的機關,零件縫隙裡滲出暗藍色液體——那分明是稀釋過的鮫人血。

蔣岑寧的紫竹筆突然折斷。沈宣抬手要測靈植真偽,天穹卻傳來清越劍鳴。祁歡三人裹著金烏真火墜落廣場,青金藤纏著的玉匣自動開啟,真正的扶桑種在日光下迸發萬丈霞光。

楚寧洛倚著祁歡輕笑,尾指勾起縷未散的真火:&34;這個...算靈植麼?&34;

全場死寂中,扶桑種突然發芽。嫩芽穿透玉匣扎進學宮地脈,瞬間長成三丈高的神木虛影。七十二峰鐘鼓自鳴,閉關百年的學宮祭酒踏雲而來,袖中飛出塊鎏金令:&34;免試入內院。&34;

上官晨捏碎的扶桑果裡爬出屍香菌絲,他尖叫著被執刑使拖走時,蔣岑寧正彎腰拾起祁歡衣襬的焦片。女子素來清冷的眼底漾開漣漪,像那年古墓裡少年替她擋下毒箭時,石壁上搖曳的燭光。

“傳聞夏帝國舊曆七百二十八年間,出現了一位絕對幸運者。他心想事成,人生事隨人願。有一日他在橋上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心生悲憫,想著要是此人能過上想要的生活該有多好。”

幸運者的心聲受上天眷顧,很快這個乞丐變得富甲一方,更快的是這個乞丐當上了夏帝國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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