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比大皇子等人腳程快上不少,更兼走的乃是崤山唯一的小徑,所以不多時來了山腰,守山人沒有看見,唯有聽到一聲兒聲響,只從四面八方傳來聲如洪鐘的警示:“年輕人,修為不易,離開這裡。”

慶俸觀的底蘊不是沈宣說放火燒山就能夠燒沒了的,沈宣臨走尚且還忌憚幾分,遑論這大皇子?沒有明著揍人已經是慶俸觀觀主的最後底線。

到得傍晚時分,念香居傳被人包下來。那位包下了整個念香居的人出手極為闊綽,念香居里裡外外的姑娘老鴇、夥計護院們每人依著打賞十兩銀子。姑娘們頭一次見著這麼闊綽的主兒,都想要看看這尊大佛的真實面目。然而真正的金主卻整個人癱軟在真絲軟緞的床鋪上,由著青樓裡最好看、手最細嫩的姑娘給自己腳上挑一個又一個亮晶晶的水泡。

崤山山腰轉半圈,最後再在廿三小真人的奇門八卦裡晃悠了一下午,這番滋味,沒有親身體會實在不能明白其中的酸爽,幾個水泡權且當作對眾人的見證了。

沈宣自對面顯得冷清的瓊玉閣中打量念香居,身邊一個蘇錦年絮絮叨叨講解那位皇子殿下是如何如何上的崤山進的奇門八卦,又是如何豪擲千金包下了整個念香居讓姑娘捏腳。

好容易吹噓完,蘇錦年灌下一碗茶解渴:“丞相覺著,這大皇子可比地當初放浪形骸的七皇子殿下啊?”

沈宣自窗邊見得念香居里光影搖曳,人來人往,好一番熱鬧景緻,只答一句:“未必。”

蘇錦年微微一笑,是的,未必。當初的七皇子殿下打個哈欠整個盛京都要抖三抖,讓沈宣也避之不及的人物,大皇子凌君堯比來,的確未必。

“就是不知道,如今的七殿下還是不是當初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

沈宣微眯了眸子不說話了,蘇錦年知是有事兒,往沈宣打量的地方看去。念香居外來了一輛雙乘的馬車,並不如何精緻,偏生下來的人才最讓人意料之外。

若是有心人就會馬上認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卻是白日時分候在江邊等著接待七皇子的官員之一。

陳關郡守何周至本負責接待七皇子凌言,可等到傍晚,七皇子沒有見到半個影子。朝安城那邊靖國官員又推說七皇子早早就已經自己過江來,青國沒接到那是青國的責任,搞得負責這件事的何大人忙得腳不沾地,只能派人暗中去找。

人還沒有找到,卻又自底下傳來訊息說大皇子氣勢洶洶地跑到了崤山要作妖。他作為地方郡守,若是沒有提點到大皇子不要去招惹那崤山,到時候怪罪下來,自己指不定就得了這無妄之災。七皇子沒找到耽擱不要緊,現如今更只好來覲見大皇子。受了一天窩囊氣的何大人早已經沒了陳關郡守的威風,才打聽到大皇子下榻念香居,連忙地就親自前來。

何周至下得馬車,早已見侍從守在大門左右,上前謙遜報上自己名姓,為的是來向大皇子凌君堯述職。

喜歡不離洲請大家收藏:()不離洲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