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再往外看,就是叫他更驚異的一幕,只見他站立的地方,是一塊裸露出來的土地,抬眼一望,四周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祁歡曾在書上看到過記載,幾乎所有書上都說,不離洲就是一塊巨大的陸地。

這陸地極大,哪怕是一個修靈者窮盡一生的時間也無法抵達它的邊際。

甚至有人說,也許這樣的記載是錯誤的,不離洲之外,沒有海。

現在,這塊土地彷彿讓祁歡見到了真正的不離洲,見到真正的大海。

祁歡見過湖泊,見過河流,可他很確定,自己來到不離洲後,從來沒有見過大海。

“粥粥,你也見過大海?”祁歡感到一種久違的欣喜。

這也許意味著,粥粥和自己從前所在的那個世界,有著某種聯絡。

“過來坐。”

粥粥招呼他來到一塊棋盤前,上面正是一局已經快進入官子階段的棋局。

祁歡對圍棋所知不多,按照現在的局勢,似乎黑棋略勝一籌,當然勝負也只在半目之間。

粥粥在他對面,只是安靜,略帶欣慰的目光,好像在透過祁歡,看某個人,而且祁歡發現,他好像情緒有些過於飽滿。

而且,從粥粥出現在自己靈域後,他幾乎很少和自己交流,怎麼忽然想到,要帶自己來看海。

“祁歡,你現在還記得多少?”

粥粥邊道,單手一揮,黑白棋子已經全部回落到棋盒之中。

祁歡不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對弈嗎?圍棋我懂得不是很多,但下棋還是能行的。”

他說著,正欲將自己身前的黑白棋子置換,他身前的是白子,按照一般情況來說,由尊者執黑,或者由朋友執黑,所以祁歡才打算將棋子置換。

然而叫他感到奇怪的是,那兩個棋盒像是粘在石桌上的,根本無法撼動。

粥粥已看出他的疑惑和窘迫,溫和笑道:“現在由你執黑,你能做到一直執黑贏棋嗎?”

執黑贏棋?

祁歡搖頭道:“這恐怕沒有人能做到,執黑按照一般規則,需要進行貼目,七點五目的差距還是——”

“有人能做到。”

粥粥打斷他的話,微微一笑,以靈力引出一枚黑色的棋子,放在右上角星位。

“只要他執黑,那就能保證,一直贏下去,無論坐在你對面的敵手是誰。”

這麼厲害?不離洲也算能人輩出了。

畢竟在他的認知裡,就算是人工智慧發展到極致,恐怕也不能確定執黑一定贏下來。

“那我有機會一定要認識結交他。”祁歡急於結束面前的話題,問粥粥一些靈域和修行方面的事。

可惜粥粥若有所思看著他,眼底有些濃厚的深意,他道:“祁歡,你認識他。”

我認識他?祁歡腦海中思索著,自己從現代穿越到不離洲,確實沒有碰到過什麼技藝高深的棋手。

“你說的那個人,是柳白嗎?”

在他印象中,柳白是儒門中的翹楚,若論棋藝上,恐怕也就他能相提並論了。

粥粥搖搖頭,仍是定定看著他:“不是,那個人是你,祁歡。”

是我?

祁歡現在已是滿頭霧水,現在的粥粥,讓他感到陌生又熟悉,“你到底想說什麼?”

粥粥眼底劃過一絲失望和落寞,道:“看來,你真的什麼都忘了。”

我該記得什麼嗎?

祁歡直接站起來,對他沒什麼耐心:“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麼,還要進行學宮考核,我要走了,從哪兒出去。”

粥粥微微一笑,氣定神閒,道:“你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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