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股長,配合您的工作,是我應該的,要不要一塊兒吃晚餐?”寧文山開口說這句客套話的時候,心在滴血,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說完之後,寧文山其實就已經後悔了,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哦?這好嗎?”江辰笑眯眯地看著寧文山,笑呵呵地說道,“這不好!畢竟已經耽誤你那麼長時間!”

“無妨,無妨!”寧文山心裡暗鬆了一口氣,絕口不再提一起吃晚餐的事情了。

“寧董果然是深明大義,既然如此,咱們明天繼續?”江辰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寧文山。

“什麼?明天,繼、繼續……”寧文山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了,雙腿不自覺發抖了起來。

“當然要繼續了!我這邊還有幾個關鍵性的問題需要寧董你這邊幫忙,只是時間過得比較久,你都沒什麼印象了,真是可惜啊!”江辰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相信明天,寧董可以想起不少!”

“這個,不好說……”寧文山正想要推脫,可是碰上江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心裡一激靈,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點頭說道,“我盡力、盡力!”

寧文山的內心是拒絕的,可是他內心拒絕沒有用,現實由不得他就這麼打退堂鼓。

至少,江辰方才問的幾個問題,他必須跟喬道義、皮炎平他們溝通一下,明天回覆給江辰。

不然的話,今天下午忍受的“地獄之苦”就全白受了,如果說,人生共有七難八苦,寧文山覺得,方才自己最少是經歷了一半,能夠強忍著不流淚,已經是寧文山足夠堅強了。

“好了,寧董,我就先走了,不用送了!”江辰笑著拍了拍寧文山的肩膀,然後笑著起身離開。

寧文山目送江辰離開自己的辦公室,並沒有相送,主要是寧文山對江辰產生了抗拒心理,一刻都不願意跟江辰多待,江辰離開之後,寧文山癱躺在沙發上,一副失了魂的模樣,嘴裡碎碎念著:“我跟江辰聊了一個下午什麼,到底聊了什麼?我有沒有說錯什麼?我到底有沒有中了他的語言陷阱?”

有些事情是不容推敲的,越是推敲,越是覺得處處是問題,寧文山滿腦子都是江辰灌輸過來的垃圾資訊,什麼“年輕人不講武德”、什麼“正道的光”、什麼“精神小夥”、什麼“好嗨喲”、“我太難了”……

寧文山只覺得自己腦闊疼,腦袋像是被啄木鳥用嘴不停地啄似的,除了難受,啥都想不起來。

“該死的!那個江辰到底在搞什麼鬼?”寧文山越想越心煩,雙手握拳用力拍了拍腦袋。

正在這時候,寧文山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發現是皮炎平打過來的電話。

“文山,我聽說江辰江股長跑你那去了,你們倆還關起了門,密談了整個下午……”皮炎平的語氣還算是客氣,不過逼問的味道非常明顯,“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倆聊了那麼久,都聊了些什麼?”

寧文山現在正心煩意亂、頭昏腦漲,皮炎平這個電話過來,讓他更難受了。

雖然寧文山早就知道榮成地產有喬道義、皮炎平甚至是其他人安插的人,這一點,寧文山可以理解。

可是這邊江辰前腳剛走,那邊皮炎平就打電話過來了,寧文山的心裡要是能好受,那才奇怪。

這讓寧文山本來就鬱悶、惡劣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了,他也沒有多想,揉著太陽穴,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我們沒聊什麼,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想你是不會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