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綏肆和君隨小心翼翼地踏入這仿若惡魔巢穴的實驗室。

那刺鼻的化學氣味好似無數雙無形的手,緊緊捂住他們的口鼻,令人幾近窒息。

而其中瀰漫著的腐臭氣息,更是如影隨形。

絲絲縷縷地鑽進他們的鼻腔,直逼心肺,彷彿是那些逝去生命發出的痛苦哀怨。

他們的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緩慢且沉重,腳下不時傳來破碎玻璃渣被碾碎的尖銳聲響。

以及那黏膩不明汙漬被擠壓時發出的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每一下都重重地撞擊著他們緊繃的神經。

君隨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警惕與不安。

他刻意壓低聲音,那聲音彷彿是從牙縫中艱難擠出:

“這鬼地方透著股說不出的邪門勁兒。

咱們務必得十二分小心,一個不留神,恐怕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雲綏肆面色凝重,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那動作幅度小得幾乎難以察覺。

而他的目光恰似兩把銳利的鷹隼之眼,自始至終都緊緊鎖在那些形狀各異、散發著詭異氣息的培養皿以及複雜精密、卻讓人脊背發涼的儀器上。

似乎想要從這些無生命的物件中看穿背後隱藏的罪惡秘密。

當他們緩緩靠近一個培養皿時,兩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培養皿中那團模糊的血肉呈現在眼前。

其表面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暗紅色,微微起伏著,似乎有極其微弱的生命跡象在痛苦地顫動。

那情景就像是一個原本鮮活的生命被無情地扭曲、蹂躪。

在這方寸之間苦苦掙扎,發出無聲的悲嚎。

雲綏肆只覺一股怒火從心底直竄腦門。

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強忍著內心如洶湧波濤般的憤怒與極度的不適。

咬著牙繼續在這滿是罪惡的實驗室的各個角落搜尋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線索的縫隙。

在實驗室一個光線昏暗、極為隱蔽的角落,一排鐵櫃突兀地立在那裡。

櫃子上掛著的鎖早已鏽跡斑斑,彷彿在訴說著被塵封的罪惡過往。

而櫃門的一角已被撬開,像是一個被強行撕開的傷口,露出裡面黑暗的“內臟”。

雲綏肆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雙手緊緊握住櫃門把手,猛地用力一拉。

隨著櫃門緩緩開啟,一股陳舊紙張的黴味混合著罪惡的氣息撲面而來。

櫃子裡密密麻麻地堆滿了檔案和實驗記錄。

那些紙張有的已經泛黃,有的還殘留著未乾涸的汙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