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綏肆被人輕手輕腳地放到那冰冷而堅硬的祭臺上時,心中猛地一緊。

他靜靜地躺著,努力剋制住身體本能的反應,裝作依然處於昏迷狀態。

過了片刻,確定周圍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響後,他才極其小心地雙眼微微睜開一條極細的縫隙,如同一隻警惕的獵豹,謹慎地觀察著四周。

他驚訝地發現自己似乎躺在村子中央的一口棺材裡。

這口棺材散發著陳舊的氣息,木質的表面有著粗糙的紋路。

雲綏肆心中一緊,清冷的面龐上閃過一絲詫異。

他微微動了動身體,卻發現空間十分狹窄,幾乎無法伸展。

透過棺材的縫隙,他隱約看到外面昏暗的光線和模糊的人影。

祭臺周圍擺放著一些古老而神秘的器物,散發著陳舊的氣息。

遠處的牆壁上似乎刻著一些模糊不清的圖案,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雲綏肆趕緊閉上眼睛,放緩呼吸。

直到老者開口後,雲綏肆在心中冷冷地吐槽:

“荒謬至極。

冥婚?竟將我當作祭品?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簡直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這些人當真愚昧無知,以為靠這種荒誕之事便能解決問題?

簡直是腦袋被門擠了。

可笑至極。”

忽然想到自己那好友在此行臨走前,曾鄭重其事地為自己算的一卦。

於是,雲綏肆決定按兵不動,先觀察觀察局勢。

他靜靜地躺在祭臺上,如同一個沉默的觀察者。

清冷的面龐上看不出絲毫情緒的波動,只有那微微閃爍的眼眸透露出他內心的思索。

冥婚的迎親隊伍在如濃墨般的黑暗中緩緩出發。

陰冷的風悄然刮過,一頂如鮮血般刺目的紅色轎子在風中劇烈地晃動著,彷彿被某種不可言說的邪惡力量粗暴地推動著前行。

“陰風吹送紅轎來,亡魂新婦入喜堂。

高粱抬轎通幽冥,陰陽同慶迎新娘。”

那詭異的唱詞在風中幽幽飄蕩,那紅色的轎子中彷彿承載著深不見底的哀怨與令人膽寒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