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還是門鑰匙?”

德維羅懶洋洋地託著後腦,跟在龐弗雷夫人身後走在昏暗的走廊裡,語氣裡帶著點不解。

“怎麼沒派個醫生專門來接我?上次不還是有的嗎?”

龐弗雷頭也不回,語氣一如既往的乾脆。

“當然沒有。而且現在聖芒戈的資源緊張,你又只是去做個例行檢查,用不著那麼興師動眾。”

德維羅努了努嘴,沒再說什麼,抬頭打量著四周,走廊裡依舊瀰漫著那種淡淡的藥水味。

和冬天清晨的冷氣混雜在一起,令人不太舒服。

兩人拐進了那個熟悉的小隔間,依舊是那隻放在高臺上的、醜陋又有些年頭的馬桶圈門鑰匙,靜靜地掛在那裡。

昏黃的油燈在牆上投出馬桶圈的彎曲陰影,讓人總感覺有點詭異。

龐弗雷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懷錶。

“差不多了,把手放上去。”

德維羅嘟囔了一句“真老套”,但還是照做了。

他的手剛觸碰到那門鑰匙,眼神卻忍不住飄向龐弗雷。

“對了,聖芒戈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我聽說好像挺嚴重的,被偷走的東西是什麼?”

龐弗雷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慢悠悠地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目光掃向門口,神情帶著些謹慎。

德維羅眉毛輕輕一挑,還沒來得及再追問,門鑰匙忽然啟動——

下一瞬,熟悉而又令人討厭的失重感猛地襲來,像是被一股無形的手攥著肚臍往前拖,天地驟然翻轉。

“該死,這玩意兒——”

德維羅狠狠咬了咬牙,強忍著喉頭湧上的嘔吐感,重重落地。

啪!

靴子落地的聲音在一條狹長而昏暗的走廊上回蕩,耳邊還能聽見門鑰匙消散時微弱的嗡鳴。

還是那個地方,熟悉到令人生厭。

前方的桌子後坐著一個穿著標準制服的工作人員,低頭在羊皮紙上記錄著什麼。

他的羽毛筆在紙面上沙沙作響,似乎對新來的兩人視而不見。

“六點三十分,霍格沃茨,申請人——波比·龐弗雷?”

那人頭也不抬,聲音像在例行公事。

龐弗雷夫人淡定地牽起德維羅的手。

“沒錯。”

德維羅調整著因門鑰匙帶來的暈眩感,順了順氣,跟著龐弗雷走向走廊盡頭的門。

他的注意力全在讓胃裡翻騰的噁心平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