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宇交疊,寧靜幽雅。

長廊蜿蜒曲折,欄杆紅木雕花,兩旁點綴著綠意盎然的花草。

地面鋪設著光滑的大理石,紋理細膩交織在一起。踏在上面,腳步發出清脆的迴響。

一位長髮男子左右踏著步子,修長的指尖捏著鳩杖,輕輕地逗弄著精緻鳥籠裡的畫眉。

被精心養護的畫眉耷拉著腦袋,站在枝條上,不時發出幾聲叫喚。

“哎呀,怎這般無精打采?”長髮男子無聊地放下鳩杖,向旁邊抬起了手。

身旁的雙髻丫鬟立即上前迎接。

一隻手輕輕接住男子的手,另一手拿著軟帕柔柔地擦拭。

男子將被擦拭乾淨的手收回,然後舉到面前,吹了一口氣。

突然,長髮男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目光轉向了長廊遠處跪著的幾個黑衣人。

似是疑惑問道:“這些無用之人,還有什麼價值留著?”

“主……!”

話還未說完,就有人掩住那群黑衣人的嘴巴。

緊接著,一把鋒利的刀尖劃過他們的喉嚨,瞬間奪去了生命。

血液流淌而出。

長髮男子手指嫌棄的掩住鼻尖,“下次拖遠點。”

“屬下謹記。”冷冷的回應聲。

男子揮揮手,愉悅的輕哼著小調離開,雙髻丫鬟立即提上鳥籠跟隨在身後。

長雲客棧。

後院瀰漫的那股濃濃藥味逐漸變得稀薄。

幾道忙碌的人影在其中穿梭。

在客棧的後院側門,三輛馬車已經正在等候。

流火井然有序地安排人員收拾行囊,準備撤離。

“爺。”

風馳輕輕敲了敲房門,提醒著房內的玄淵。

在玄淵養傷的期間,基本上一直待在林霖耀的房間裡。

林霖耀至今仍處於昏迷狀態,兩位醫生對此束手無策。

“進來。”玄淵坐在床邊,用溫熱的手握住霖耀的冰冷的手暖著。

“爺,已收拾完畢,房錢也結清。可以啟程了。”風馳走進房內稟告。

玄淵點頭,站起身來。

他小心翼翼地將林霖耀裹進被子裡,然後將其橫抱起來。

風馳連忙走近,試圖接過玄淵懷裡的林霖耀。“請讓屬下來吧。”

玄淵側身避開風馳的手,默不作聲地直接朝外走去。

玄淵抱著林霖耀走出房門。

房外天氣晴朗,倒是個趕路的好天氣。

林霖耀長時間躺在幽暗的房間裡,終於迎來了再次感受房外陽光的機會。

一路上兩人都非常小心謹慎,直到將林霖耀妥善地安置在馬車上。

玄淵乘坐的馬車空間非常寬敞,風馳也隨著坐了上去,方便隨時聽從指派。

馬車的車輪發出咯吱咯吱的轉動聲音,疾速碾過路上的枯葉。

飛揚起的塵土緊隨車輪向前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