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似火燒。

虎嘯聲林間裡四散,嘯天熟練地驅趕著獵物。

石戰赤膊立於前方,展露出常年訓練的堅實肌肉。

迎著獵物倉惶逃竄的勢頭,手起刀落,一頭山豬頹然倒地。

山豬流淌著腥臭血液的慘狀,絲毫未能引起石戰的關注。

待嘯天奔到跟前,嘴裡叼著只撲稜亂動的毛絨白兔。

嘯天低沉地嗚了一聲。

石戰眉頭微微一皺,捏住虎口中白兔的頸後將其拎起,湊近眼前。

“果真相似。”石戰面露興趣,若有所思,捏著白兔的手依然沒有鬆開。

嘯天發出一聲低沉的虎嘯作為回應,隨後伸出粗糙的長舌舔了舔唇邊的皮毛。

“嘯天,馱上那山豬。”

石戰一手提著白兔,一手拎起適才打的獵物徑直下山回家。

一人一虎,攜一堆獵物,尚未歸家,自村口至村尾,一路被人盯視。

鰲山村位於雲都近郊,其繁華程度遠不及雲都,且東朔之地,馭獸狩獵者眾多,周邊山野猛禽也愈發兇猛。

即便身強體壯的獵戶,亦難有如此收穫。

致使村口的三姑六婆那目光始終落在石戰的獵物上,嘴巴不曾停歇。

“石戰這小子,又獵得這般多獵物。”

“可不是,住的青磚瓦房的,年輕輩裡算了不得的。”

一時間話頭圍著石戰不散了。

老太婆搬起板凳又坐近她們幾分,悄悄說道,“就是還未說上一門親事,他娘想抱孫子都想瘋了。四處尋那媒婆說事,花了不少銀錢的。”

老太婆忽而眼看向那一旁安靜拾菜的婦人,“六嬸子,石戰不是你們那房頭的嗎?不給說道說道?”

啪嗒一聲,六嬸手指利落折斷最後一根菜尖,歸攏了一下菜籃子起身。

“你要是熱心腸便給他說一門親事,同個房頭怎麼的?石戰壓根不想娶親,別惦記人家那些媒金,他馭的那隻嘯天,可是時不時會發瘋咬人的!別促成段孽緣!”

六嬸翻了個白眼,挎著菜籃走開這是非地。

“嘿!這火氣,只不過隨嘴一說,一句頂幾句!她們那房就是寡婦命!”老太婆對著六嬸背影呸了一聲。

眾多茅草屋、泥磚房於村中心簇擁而立。

唯有一處青磚瓦房,雖位處村落邊緣,卻仍格外引人注目。

青磚房內,羅氏正懸掛洗淨的衣裳,聽聞得嘯天聲響,趕忙放下手中活計。

手往圍布上隨意擦拭一下,去迎一迎。

到石戰手上提溜的那隻白兔,羅氏目露疑惑。

“戰兒,這怎還打了只毛兔,沒幾兩肉的。”

石戰一時無言,片刻後將兔子交給羅氏道,“養大了生兔子。”

“養兔子?”羅氏詫異。

戰兒不是一貫不喜在家中飼養活物。

次日。

羅氏一早攪好了菜葉,走去連夜搭好的兔子窩喂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