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乾的都叫什麼事啊?”

唐寧街十號的會議室裡,外交大臣安東尼·艾登罕見地爆了粗口。

往日裡,這位老紳士總是以正米字旗的紳士風度自居,言行舉止無可挑剔。

可今天,他的耐心已經徹底耗盡,任何冠冕堂皇的辭令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各種惡毒下流的昂撒詞彙從他的嘴裡蹦了出來。

“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啊,首相閣下。”

反對黨領袖、內閣掌璽大臣兼殖民事務大臣,61歲的艾德禮伯爵一邊翻閱著手中的電報,一邊用他那慣常帶著諷刺味道的語氣說道:

“這件事的臭味,恐怕很快就會傳遍全世界啦。”

他抬起頭,眼神犀利地掃視著會議桌對面那位沉默不語的胖子:

“再這樣下去,我國恐怕要成為國際上的笑柄了,首相閣下。我們的軍隊先是在身毒被一群矮小的黃皮猴子擊敗,接著又被另一批黃皮猴子擊敗。

我想請問親愛的首相閣下,咱們國王陛下的面子該往哪裡放呢?”

這句話一出,整個會議室頓時陷入短暫的死寂。

昂撒單詞內閣cabi的原意就是指秘密小屋,也就是說內閣就是在秘密小屋裡開會的組織。

如今約翰聯合王國的戰時內閣會議雖然是在唐寧街十號建築內的寬敞會議室裡舉行,不過一樣是閉門會議,甚至沒有秘書進行記錄,因此對於丘首相的攻擊與嘲諷可以說是一個比一個惡毒。

誰讓他一意孤行在身毒吉大港對安民軍發起進攻,結果反而還被打的屁滾尿流呢。

幾位內閣大臣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人低頭擺弄手中的鋼筆,有人則裝作認真端詳牆上的世界地圖。

而坐在主座上的那位,200多斤的肉體深深地陷進寬敞的扶手椅裡,嘴裡叼著雪茄,面無表情,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此刻的丘吉爾首相,心裡已經在將印度駐軍的總指揮奧金萊克將軍、以及具體負責作戰的威廉·斯利姆將軍罵了一百遍。

“就是五萬頭豬,安民軍三天也抓不完!”

“廢物,妓女養的蠢豬,蠢得可以進大不列顛博物館展覽!”

可惜,謾罵並不頂用,事實就是約翰人這次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然而,謾罵並不能改變戰局,事實是——他們輸了。

而且,輸得一塌糊塗。

“首相閣下...”

財政大臣約翰·安德森沉聲開口,他也已經忍了半天了。

“您之前告訴我們,這次進攻吉大港是一個‘精心策劃、萬無一失的行動’。可現在呢?我們的軍隊不僅被打得屁滾尿流,還損失了大量補給。”

“哦對了,安民軍還發來了一條電報,”他冷笑一聲,拿起手上的檔案揮了揮,“我們的一些士兵和軍官,現在正被關在安民軍的戰俘營裡,他們甚至派人發來了‘賬單’。”

“也許我們應該感謝那位華人指揮官的‘仁慈’,和那些殘忍的鬼子不同,他還願意給我們的軍官們一口飯吃。”

實際上,當然不是‘簡單的一口飯吃’,對於這批被俘虜的高階軍官,張弛下令好酒好菜的款待著,甚至每天還有白蘭地和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