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不知道是怎麼回到住處的,一路上曲航像哄小孩子一樣逗她,但她一點知覺也沒有,彷彿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

“你確定一個人可以?”曲航再三確定,他也想留下來,但宋雪那模樣不像是要將他留下來的意思,再者,這樣或許會刺激到她,他再不放心還是在宋雪無力的搖頭下關上了門。

到了外面,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明明還沒有到冬天,氣候變化卻已經明顯了。

宋雪有點累,也許是奔波勞累,不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夢裡一切都是美好的,什麼都沒有改變,抬頭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他的臉,他淺笑著,立在落地窗戶旁,陽光散下來,一切都是那麼靜默又美好。

陳維揚靜靜坐在秦息旁邊,唉聲嘆氣的,終於在秦息放了第五塊巧克力的時候拉住了他的手。

“你今天很奇怪呀?”陳維揚從未見過往酒杯里加巧克力的,既然覺得酒難喝就不要喝,更何況他身體不大好,根本不能過度飲酒。

“你不覺得這色澤很不錯,沒聽說過酒心巧克力嗎?”秦息笑著,但細看來很是詭異,似笑非笑。

“你別這樣,怪瘮人的。我早就說過,你遲早會受傷,你們不適合,兩個負重而行的人在一起只會舉步維艱,你說說你,人家宋淺其實也不差,對你死心塌地的。你怎麼就……”

陳維揚還沒有說完就被秦息瞪了一眼,他立馬住了嘴。

秦息饒有趣味的盯了他一會兒,說:“你以前不是最看不慣她,現在怎麼變成深情款款了,你收了人家錢?”

秦息的眼神充滿了探究意味,陳維揚有些心虛。他沒有收任何東西,但秦息身邊的這些女人,看來看去還是宋淺比較靠譜,再說了,人家家裡家大業大,就算蘇沫才是蘇家女兒,但宋淺的母親才是如今蘇家的女主人。

“別看了,我心慌。”陳維揚無奈的抬起酒杯,牛飲一大口。

“謝謝你。”秦息知道陳維揚缺錢,但就算是缺錢,不過聽了些風言風語,他就坐飛機過來,對於他而言,是一件幸事。

這麼一本正經的道謝把陳維揚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麼了?”陳維揚滿臉驚訝,試探性的伸出手在秦息臉前晃動,“別嚇唬我呀!”

秦息笑不出來,認真的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算是有些不如人意,也許這就是人生,你看那維納斯,不也是殘缺之美嗎?”秦息說的平靜,像是感慨,更多的是自我安慰。

陳維揚突然面色嚴肅起來,他直覺秦息不是那種吃了就跑,也不顧慮對方的人,更何況是宋雪。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為了維繫這段感情,他付出了多少,又努力了多少,不斷地逼迫自己,只是為了給對方一個更好的將來。

陳維揚靠近秦息,目光鎖死:“她那事情是不是與你無關,不要說謊。”

面對咄咄逼人的陳維揚,秦息莞爾一笑:“你說些什麼呢,真是烏鴉嘴,當然與我有關。”

陳維揚越發不相信,秦息遇到這種事情總是這麼隨意敷衍,他說不上多瞭解他,但他的為人他很清楚,加上那時候他的表情,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很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