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四是宋淺的生日,也是宋雪和宋琛的生日。

聽聞宋淺的母親是剖腹產,當時醫療不發達想必受了些罪。宋雪對生日沒什麼欣喜的印象,反是有些焦躁。她以為家裡人一定會找什麼藉口出去替那個宋淺慶生,誰知道他們根本沒有找什麼理由。

宋淺回來的訊息她不是第一次知曉,卻是有些鬧心的一次知曉。

“今天是淺淺的生日,我們出去給她買點東西吧?”文珍一大早起來就在叨叨,前幾天她本想說沒有說出口,今天到日子了也就有些沉不住氣了。

“文珍,你現在不僅僅是文修和宋淺的媽媽,也是宋雪的媽媽。”一邊拿著報紙的爺爺神色嚴肅的說。爺爺起得也早,有時候會去周圍散步,有時候會和隔壁大爺一起練劍。

“爸!”文媽媽顯然不滿意爺爺的態度,不讓淺淺回來就已經是奇怪的了。雖然她的撫養權在她媽媽手上,可畢竟還是宋家的孩子,是宋博的骨肉。自己是後媽沒錯,可她是真心喜歡宋淺這個孩子的,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感情早已經培養出來。

“不要說了,聽爸的。”宋博坐在桌子旁等著楊阿姨上早餐。“還有那個聖誕樹給弄出去了,這裡的人沒人喜歡過洋節日。”

以前宋淺很喜歡過聖誕節,家裡還不到聖誕節都會準備聖誕樹和聖誕禮物。宋博本身不喜,可聖誕節挨著宋淺的生日也就沒有反對。

如今人走了,這玩意他也是不願意看見了。

文媽媽的眼睛已經發紅了,無助的看向爺爺,希望他網開一面讓宋博同意,然而爺爺一直低垂著頭看手裡的報紙,那報紙文媽媽昨日就見他瞧完了,這會兒只能自己反駁:“其實聖誕樹也沒有什麼不好......”

“快些著吧,不然垃圾車走了,扔了都麻煩。”宋博態度依然堅決。

文媽媽無奈,暗自憂傷的摸著那顆精心打扮的聖誕樹。

即便如此,24號安靜了,家裡人約好了一樣一句話不說。25號那天家裡卻一個人也沒有,楊阿姨說是去朋友家吃飯,宋雪一個人呆在家裡。難得的週末卻因為天氣太冷以至於她只想窩在被子裡,沒有人在果然可以肆意的支配時間。

到了差不多晚飯時間,宋雪爬了好幾次才從床上爬了起來打算給自己下一碗麵條。

慢吞吞的穿好衣服鞋子,她又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水很涼,讓人瞬間清醒了許多。宋雪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慢慢的靠近,再靠近。由於氣溫的原因,鏡子模糊不清以至於看不清她的真實樣貌,她咧嘴一笑。

靜默了幾分鐘,她終於下了樓。

走到廚房附近的時候她本能的看向那附近擺放著的座機,也不知道怎麼了,她突然感覺不餓了。她看了看門口,思索了一會兒,拿了鑰匙出了門。

出了門就是刺骨的寒,宋雪最是怕冷,雖然過往時光她分不清楚何為四季何為冬暖夏涼。只知道要過年了就冷了,荷花開了就熱了。

原來夜已經深了,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二十五了。

穿過街道,有很多人戴著尖尖的聖誕帽,有幾家店門口還站著穿著服裝跳舞的聖誕老人。一家服裝店門口擺放著一棵巨大的聖誕樹,樹上掛著很多禮品盒子,看起來十分華麗。

穿過一條長廊,有一座天橋橫在馬路上方,上面閃著七彩的燈把這雪夜照亮。天橋上是人來人往,有人在拍照,有人在眺望。

宋雪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不過那笑容並未達到眼底便已經消失無蹤。她嘆了口氣,告訴自己:何必為難呢。這麼一想心靈頓時通透了些,她繼續前行。

有聖誕老人裝扮的人給了她一個氣球,她有些錯愕,又笑了笑:“謝謝。”她不知道聖誕老人有沒有聽到,他已經去給後面的行人發氣球了。聖誕老人個子不高,穿著那衣服有些滑稽,但她由衷的感謝。

舉著氣球她勾了勾唇,繼續行走。走了好久天空忽然飄起了雪花,很多人興奮的大喊,些許是因為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又是在聖誕夜降臨,大家格外興奮。尤其是談情說愛的男男女女。宋雪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想要稍稍緩和尖叫帶來的刺激,卻意外的瞥見了一個人。

她咧嘴笑笑,朝著那人跑了過去。

那個人走得太急以至於她跟丟了,有些遺憾的垂著腦袋站到路邊,卻聽得裡面有熟悉的聲音。宋雪抬眸向裡面看去,好大一顆聖誕樹,上面繞著很多彩色的禮品盒子和漂亮的玩偶。旁邊是一張很大的桌子,圍著桌子坐了好多人,年輕的男女,也有年邁的家長。

宋雪不願意細看,立馬收回視線,壓低腦袋站到一邊的牆角。她咬咬嘴唇看向天空。天空中細細的雪花洋洋灑灑,瀟灑恣意,如夢似幻。

或許是沒吃飯眼花了吧,宋雪這麼想著。

腳有些麻了,她用力抬起來,酥麻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的腳已經脫離了掌控,她慢慢的慢慢的移動到一邊的一條小巷子,然後蹲在那裡按著自己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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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門口忽然走出一個人,宋雪立馬垂著腦袋不願意讓人看清楚自己的狼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