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瞳孔震顫。

原來這麼多的事情居然都有司南澤參與。

“阿願,我這麼叫你,你還不明白麼?”司南澤的目光突然變得幽深,莫名的讓人覺得有些荒蕪,“我比任何人都更早認識你。”

那是什麼時候?姜梨既是震驚,又是迷茫。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來想要摸她的頭髮,姜梨呼吸一滯,偏頭躲開。

司南澤的手停在了半空。

“我不記得了。”姜梨的視線有些飄忽,“以前我是僱傭兵,現在我是您的下屬,您自重。”

“你幫我的那幾次,可以在工資里扣。”

司南澤把手收回來,眼皮半垂著,神色黯然。相對無言了一分鐘,他才開口:“下去吧,我帶你們去住的地方。”

從電梯裡出來,姜梨低著頭跟在司南澤身後往前走。她感覺自己眼裡的地磚都在旋轉,走路的腳步都很虛浮,全身都在冒冷汗。

下一秒,兩眼一黑就朝地上倒去。

身體沒有痛感,她沒有摔到地上,而是在司南澤的懷裡。

——

司南澤帶她們回了司宅,直接把姜梨抱進了她的房間,還准許夏櫟進去幫她換衣服。

換完衣服,家庭醫生也剛好趕到。

檢查了一番,身上沒有傷痕。是受涼引起發燒,三十八度。

她應該已經燒了很久,昏迷時一直都在說胡話。不是在叫姜祈安,就是在喊江淮之。

姜梨每喊一聲,夏櫟的心就跳一下。

因為她察覺到當姜梨口齒不清的喊出江淮之的名字時,司南澤的神色就沉了下來,那陰鬱的眼神讓夏櫟都覺得恐怖。

醫生被她掛上了鹽水。

“你的房間在隔壁。”

夏櫟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胡言亂語的姜梨遲疑了一下,然後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來一把槍放在了床頭櫃上。

默不作聲的走出了房間。

臥室安靜下來,司南澤盯著床頭櫃上放著的那把黑色手槍,突然無聲的臥室盪漾著一聲輕笑。

他坐到床邊,如願的觸碰到了那張心心念唸的臉,一聲一聲的喊她:“阿願,阿願。”

她想著江淮之又怎麼樣?他和她,隔著血海深仇。況且,她現在是在他的身邊,躺在他的床上。

下不去手沒關係,只要她有那個心思就好。

只要她恨著江淮之,她就只會是他一個人的阿願。

天微微破曉,姜梨緩緩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看到窗前站了一個男人。

她精神還有些恍惚,以為在做夢。

“哥哥?”因為看不到臉,她就把這個人認成了江淮之。

但是司南澤以為她是在叫姜祈安,於是扭頭朝她看了過去。

就這麼輕飄飄的一眼,宛如一盆涼水淋在了姜梨的頭上,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