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打下去的這一巴掌,用了全力,她感覺自己的手掌都已經麻到失去了知覺。

司南澤的半張臉迅速紅了起來,口腔裡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難怪你的手是冰的。你的血都是冷的,又怎麼會熱?”姜梨用力掰開司南澤捏著她手腕的手,挑眉冷笑:“冷血動物,當然暖不了人。”

這句話讓司南澤的呼吸驀然一窒,心臟突然襲上一針錐心刺骨的鈍痛。他雙目通紅,看著姜梨的眼神滿是難以置信。

雙唇顫抖的說不出去一句話。

姜梨也毫不猶豫的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

晚飯的時間,姜梨照常上桌。

她這幾天吃不了太油膩的東西,所以司南澤跟家裡的廚師打了招呼,做出來的菜式不僅沒有辣,連油和鹽都很少,非常的清淡。

換作以前,姜梨估計是吃不下去這麼沒有味道的飯菜,但是現在吃在嘴裡卻覺得正好。

不膩,也沒那麼反胃了,還多喝了一碗湯。

吃完她就走,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司南澤。

姜梨回到房間,戴上了假髮和隱形眼鏡,換了一身黑色的風衣,又變成了櫻花。

夏櫟幾乎一整天都跟著她,一直守在門外。

見姜梨這副裝扮出來,問:“這是要幹嘛?”

“去醫院,見葉辭。”

夏櫟瞪大眼睛:“妹妹,我們現在在司宅。”

她說這句話時眼睛一直往樓上瞟,剛剛裴安和司南澤一起上去了,應該是在書房談論事情。

這麼明目張膽的出門……真的行的通?

姜梨注意到夏櫟的神色,夏櫟當初在沈家臥底的時候怕是都沒這麼憋屈過。手機被監視不說,出個門、說句話都這麼小心翼翼。

“這不是監獄,他也不是玉皇大帝。”她冷哼了一聲,一邊說一邊往樓下走。

果不其然,被守在門口的裴書攔住了。

“今晚先生在別墅,沒有他的允許,姜小姐您不能出去。”

姜梨從口袋裡摸出槍,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被突然碎裂的花瓶嚇得身體顫了一下。

她的槍裝了消音器。

姜梨打扮成櫻花的時候,那雙戴了紅色隱形眼鏡的眼睛壓迫感也會變得極強,又冷又戾,讓人有一種姜梨和櫻花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個人的感覺。

“多少錢我會賠。”姜梨微微偏頭看著裴書,漂亮的桃花眼彎成了一對月牙,笑得無害。

握著的槍卻對準了裴書的腦門,“你的命在司南澤那裡值多少錢,我也能賠。”

說著就要開槍。

“阿願。”千鈞一髮之際,司南澤出現在了樓梯口,他喊了她一聲,姜梨就停了下來。

司南澤隨即對裴書說:“送她們去。”

此話一出,裴安和裴書雙雙驚訝地看向他。

“是。”裴書回過神來,立刻去開車。

姜梨嘴角彎著的弧度變得更大,眼裡卻看不到一點笑意。她慢條斯理地收好槍,帶著夏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