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猝不及防的潑到臉上,酒水灑進鼻孔被嗆了一下,猩紅的液體順著下巴滴到衣服上,好不狼狽。

在座的人都安靜了一瞬,當事人反應過來立馬站起來指著姜梨的鼻子吼道:“姜梨!你他媽腦子有病吧?!這是在櫻洲!不是在北城!沒有你哥哥你算個毛啊!”

陸臨剛想說話,姜梨就已經揚起手裡的空瓶子朝著那人砸了過去。

男人的旁邊就是沈敘,瓶子堪堪擦過他的耳朵,沈敘反應快,偏頭剛好躲開,瓶子砸到了沙發後面的那堵白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玻璃碎片嘩啦啦碎了一地。

沈敘眼皮重重的跳了一下,掀開眼皮恰好對上姜梨的眼睛。

冷漠、挑釁,還夾著一點病態的瘋狂。

許霧和舒翎被這一下嚇到了,許霧更是立刻站起來喊了姜梨一聲,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激怒這群人。

姜梨像是沒聽見她的聲音,微微揚了揚下巴,輕笑了一聲:“這他媽要是在北城,腦袋都給你擰下來。”

話是說給男人聽的,但是她的眼睛卻一直看著沈敘,頗有一語雙關的感覺。

安靜了一整晚的司南澤突然開了口:“我大哥和三哥在三樓,你的爸爸在跟我們司氏談合作,你確定還要繼續對她出言不遜嗎?”

姜梨心裡“咯噔”一下,江淮之也在這裡嗎?

司氏內部動盪不安,江淮之也已經被拉了下來,有些人也就只敢在背後說兩句,但是真的面對面了,他們依舊惹不起這尊大佛。

姜梨和江淮之的關係他們都聽說過,再加上她和司家曾經的二小姐也關係匪淺,出了事司南赫也定然會護著她。

不管從哪個層面上看,姜梨都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姜梨就是看陸臨和司南澤在場,她才敢這樣撒潑。

男人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但也確實惹不起她,窩囊的憋了回去,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沈翊咬著一根菸,漫不經心的擺弄著手機,在場所有人就只有他一個人的坐姿沒個正形兒,當真是吊兒郎當的痞子。

“我並沒有想惹事。”姜梨也見好就收,指了指許霧和舒翎,“只是想來接我朋友離開而已。”

許霧接收到訊號,立馬抓住舒翎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卻被突然橫過來的一條腿攔住了。

沈翊收起手機,慢聲道:“今天就算是江淮之本人在場,他要是在賭桌上輸了錢也得還。”

姜梨不動聲色的看向他,沈翊這是要玩哪出?

舒翎眼眶通紅,顫顫巍巍道:“我們是被你們逼著上的賭桌……”

有沈翊打頭陣,其他人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不管是不是被逼,你們輸了錢是事實。”

“舒小姐,你爸爸是個賭鬼,賭桌上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

“沒錢還可以用別的來賠。”沈翊勾唇,眼睛上下打量著兩個女生,語氣輕佻,“陪我玩一晚,我可以幫你們還。”

本來今天這出戏就是沈翊挑的頭,一開始沈敘還在奇怪他這個弟弟今天是抽什麼風,現在瞭然了。

他這是風流成性的老毛病又犯了。

話一說完,在場的一些人都開始起鬨。

陸臨看了一眼桌上的牌,又去看姜梨的表情,出聲:“沈二少當暮色是個什麼地方?要玩你可以去夜店,何必這麼為難三個小姑娘?三十萬而已,我替她們還。”

“陸四少財大氣粗,這點錢確實不算什麼。”沈翊抖了一下菸灰,眼尾上揚,“但是妹妹們願不願意欠你這個人情就說不好了。”

舒翎咬了一下唇瓣,閉了閉眼,身體一軟又坐了回去,“許霧,你跟姜二小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