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傾舟笑了笑:“恐怕只有你不知道。”

喬安不安地抓著抱枕,指甲摳著上面的縫線:“我沒想到他對我……”

“他一個前途大好的醫生,放棄進修機會,主動要求跟你回國半年。我以為,你應該清楚。”

“……他當時跟我說,是你要求他跟我回來的。”

靳傾舟:“我有這樣的權力嗎?”<國確實有地位,但章家也不差。

先不提靳傾舟不是那種會為難人的人,就算他真的要求章聆做什麼,章聆也可以拒絕。

喬安一臉苦惱:“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為什麼?因為怕自己命不久矣配不上他?”

“靳叔!”喬安咬牙,“我只是把他當朋友,當哥哥!”

“既然如此,你現在苦惱什麼?”

喬安鼻子一酸,眼底有些委屈:“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我……不想欠他的。”

這下輪到靳傾舟沉默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靳傾舟才略帶沙啞地笑了聲:“你想什麼呢,什麼欠不欠的。你爸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照顧你、幫他報仇,都是我想做的。”

喬安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我不需要。”

“人生在世,沒人可以獨活。人與人之間,本就是你來我往。你不想欠我,那你又怎麼知道我對你沒有虧欠?”靳傾舟嘆了口氣,“別想那麼多,我們都是自願的。”

喬安抽了張紙巾擦擦眼淚:“欠你也就算了,章聆算怎麼回事?我跟他非親非故,他……他這樣,我怎麼還!”

“別想太多,他作為一個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如果你真覺得虧欠了他,我幫你還。”

靳傾舟的“還”,大概就是把人情還給章家。<國是做醫療裝置生意的,跟靳傾舟也有來往。<國吧。他在這邊,最多也就是監督我吃藥,跟蹤我的定期檢查而已。這些即使他不在我也可以自己做,大不了我定期發檢查單給他。”

“等我跟他談談,你別心理壓力那麼大。”

掛了電話,喬安去洗了個臉。再回到臥室更睡不著了,最後乾脆睜眼到天亮。

一早去辦公室,言時看到她的臉哇了一聲:“你昨晚做賊去了嗎?”

喬安:“我要是去做賊就好了。”

言時滑著椅子坐到她身邊:“怎麼,顧璟行昨晚跟你???”

喬安:“別多想,跟他沒關係。”

言時:“嘖嘖,那你這副被熬乾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一言難盡。”喬安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是別的事,正事。”

言時見喬安神色鬱郁,也就不多問了。

上午,喬安老老實實在辦公室忙工作。午飯的時候跟言時到樓下對付了幾口,回來以後就繼續整理檔案。

下午策劃部有個會要求秘書室一起參加,喬安作為代表過去了。

會議還是圍繞週年慶展開的,但因為顧璟行對週年慶的漠視和對求婚的期待,現在所有的策劃方案基本都在圍繞著“求婚”展開。

元素、主題,甚至是發言稿,都沾上了求愛的味道。

喬安本來心情就不好,再聽此類發言,臉色更為難看。

會後,策劃部負責人問喬安有什麼意見。

喬安笑了笑:“沒有,大家的策劃都很好。等閆總您優中選優,遞給顧總就是了。”

閆總嘆了口氣:“哪來的什麼優中選優啊,大家都怕觸著顧總的逆鱗。喬秘書啊,謝秘在忙什麼?”

喬安便知道,這會議人家邀請的是謝繼白,奈何領導把自己推出來擋槍,把人家整不自信了。

喬安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謝秘很忙的,您也知道,第一大秘麼,責任重大。

謝秘讓我過來,肯定是相信策劃部的能力。既然已經全權交給閆總,這件事我們秘書室就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