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洵友過了一小時才趕過來,他一到,剛好急診的門也開啟了,林汐被人推出來。

主治醫生上前解釋道:“我們本來想給病人用局麻,但是她非常怕疼,只能用全身麻醉。還有十幾分鍾病人才會醒,病人家屬是誰?過來一下。”

林洵友走上前,跟醫生去旁邊聊。

喬安看向顧璟行,好奇對方為什麼不跟上去聽聽。

顧璟行卻只是掃了她一眼,並未說話。

林汐被轉入普通病房。

看著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腕,喬安眼底的墨色變了又變。

顧璟行沒進病房,一直在走廊上打電話。

病房裡只有昏睡的林汐,陪床的南漁,和看熱鬧的喬安。

南漁幾次打量喬安,每次想問點什麼,猶豫了下又不說了。

接連幾次,喬安主動看向她:“林太太,你有什麼事嗎?”

“沒有!”南漁受驚地縮了縮脖子,徹底不看她了。

然而等喬安低下頭看手機,她的眼神又飄過來。

...

林洵友來到病房,表情看上去還算好。

顧璟行不知在忙什麼,一直在外面沒進來。

喬安不想跟他們夫妻倆待在一起,扶著牆蹦出去找顧璟行了。

喬安一走,林洵友的臉色難看起來。

南漁抱住林洵友的手臂,哽咽道:“小汐沒事吧?”

林洵友搖頭:“八成會落下傷疤。”

“傷疤?”南漁臉色一陣難看,“女兒怎麼受得了?她可是個畫家,要是手腕上——”

“這還是最好的情況。”林洵友嘆了口氣,“醫生說疤痕好解決,實在不行就植皮。”

他指著林汐的腿:“從腿上移植完好的面板,到手腕上。”

南漁臉上一白:“那,那她的腿呢?”

“沒辦法,腿上好歹還能遮一遮,就像你說的她是個畫家,手腕太敏感了。”林洵友皺著眉,眼底神色複雜,“醫生說只是留疤的話還是小事,怕的是神經受損、肌肉萎縮。”

“什麼?!”南漁雙腿一軟,“我們小汐的手可不能傷著啊!”

林洵友又何嘗不覺得可惜?

女兒是他千挑萬選出來的,要是這麼廢了,他前面給的資源就全都打水漂了。

顧家的大門沒進,事業也不過剛剛有起色,日戈瓦那邊也還在籌備階段。

如果林汐現在就出事,豈不是浪費了他耗時十年辛苦佈下的局?

林洵友的目光從毒辣到迷茫,從迷茫到堅定,開口道:“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最好的方案。顧家那邊,也別想袖手旁觀。”

這話,不知是安慰南漁還是安慰自己。

南漁擦了擦眼淚:“是,是該讓顧家幫忙。”

林洵友想起喬安:“剛才那女孩是誰?璟行身邊怎麼會有女人?”

“她說是璟行的秘書,看上去倒是挺能幹的。”

“不行,”林洵友擰眉,“回去就讓她調職!璟行身邊不能有女人。”

南漁想了想喬安的臉蛋和身材,再看看病床上憔悴慘白的女兒,點點頭:“是,得讓璟行把人給調開才行。”

走廊上,顧璟行剛掛了電話,喬安就蹦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