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啖驚訝的猛地抬頭看向陸沉,眼睛瞪得老大,連抱拳的雙手都沒有放下,整個人都僵硬了。

許久他才不可思議一字一頓,咬字發音特別清楚的再次問道。

“陸先生是說,你,不會,飛?不會飛翔,不能升空,不能御空飛行?”

“哎呀,是又怎麼樣!好多人都有不擅長的東西,這怎麼啦?”陸沉有些惱羞魂啖還特地變換詞彙,變換方式問了幾遍,確認陸沉的狀態。

“這不是擅不擅長的問題,金丹境的修士已經能夠初步讓靈力遍佈全身御空飛行了。甚至煉氣期築基期的修士也能憑藉一些符籙符寶做到短距離飛行。”魂啖連連追問,完全不敢相信。

“那咋啦,那咋啦!我也能用飛梭飛行,以前我還有一匹馬飛得可快了,大乘境都追不上!”陸沉破罐子破摔,梗著脖子說道。

“不是說借用外物,難道陸先生沒有學過舞空術,御空法,空遁術之類的法術?”魂啖一句話就讓陸沉洩了氣。

他默默的揮袖把混亂的瓜果點心收到垃圾桶裡,重新擺出四碟子蜜餞,吸溜了一口花蜜才喪氣的說道。

“學過,都學過。遁術,遁法,追月步,趕蟬步,許許多多你聽過的沒聽過的可以讓人飛行的方法,大大小小我學過上百門。”

“都沒學會?”魂啖不可思議的坐到陸沉對面,盯著他的眼睛看。

“沒有我學不會的術法,我只用看一眼就能學會,並且融會貫通。”陸沉白了魂啖一眼。

“那……這些飛行法術……”魂啖遲疑的繼續問道。

“學會了又怎麼樣,不管吹得再神乎其神,也無法,也無法……”陸沉思索著怎麼形容更貼切,“讓我離開地面,嗯,無法離開地面。”

“怎會如此?”魂啖不相信。

“愛信不信!”陸沉見魂啖還是不信,狠狠地吸著花蜜,不再理他。

“咳咳,陸先生不要生氣,我只是情急之下……冒犯了,冒犯了。”魂啖說著話從袖中的儲物袋裡掏出一塊短小的玉符。

“這是棋劍閣飛天術《縱橫遁術》,不若陸先生參詳參詳。”他說參詳的意思,就還是不相信陸沉所說的,要讓陸沉學一學。

“這是棋劍閣給金丹弟子修行的遁術,我當年修煉十個時辰便有小成,陸先生……”魂啖話還沒說完,玉符已經被陸沉推了回來。

“陸先生不願意,我自然也不會強……”

魂啖再次話沒說完,就見對面陸沉背後亮起縱橫交織的線條,隨後線條蔓延開來,竟把整個飛梭都包含進去。他整個人都漂浮起來離開了座位,但是陸沉卻穩穩的坐在原地,一副我早就說過的樣子。

“竟,竟是真的。”魂啖感嘆一句,又掏出一塊玉符。“這是棋劍閣元嬰弟子修行的……”

這次連名字都沒說完,縱橫的線條不見,變成了棋盤模樣,上面黑白雙子離開棋盤,帶著魂啖飛起幾乎貼到了天花板上。

陸沉指訣一散,魂啖重重的摔在地上,陸沉再次狠狠地吸溜一大口花蜜。

魂啖咬咬牙,一次性掏出了三塊玉符,其中有一塊是棋劍閣化神境才有資格學習的湮滅遁術。

都不用遞給陸沉,他只是精神感知一掃,立馬就摸清楚裡面的關隘,立刻學會施展出來。

魂啖在飛梭裡飛起落下,飛起落下,飛起落下三次,終於相信了陸沉無法憑藉自身御空飛行的事實。

沉默,沉默是高空的飛梭,只聽見陸沉吸溜花蜜的聲音,一缸接著一缸。

“若是我飛行,陸先生貼身保護我呢?”魂啖沉默了許久,始終想不通為什麼,但是他決定改換思路。

“你馱不動我的,除非你跟我簽訂主奴契約,與我血脈相連。”陸沉連頭都不抬,低聲的說道。這些都是他嘗試過的方法,所以只有馬哥才能馱動他。說到這裡他就無比懷念馬哥起來,也不知道他留在大陸上怎麼樣了。

“那試試?”魂啖急於求證,顧不上那麼許多禮節和陸沉的心情。

他說幹就幹,指訣掐動耗費比平時大了十倍的靈力,白色棋子的虛影瞬間把兩人包裹起來。熟悉的升空之力傳來,魂啖確認已經成功,但是再看陸沉還是穩穩地坐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