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類似的訊息傳遞到了布衣樓,布衣樓樓主易安,與副樓主燭微,親自接待了使者。接過簡牘的同時,燭微還送上一份不小的心意。

拜謝過使者之後,又親自送使者離開,眼看著使者的身影消失在傳送陣。兩人才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回到了布衣樓頂樓。

“你怎麼看?”易安問燭微。

“天機不明,混沌不可視。”燭微雙眼中繁複的符號亮起,雙手拇指迅速的在其餘四根手指上掐動,最後搖搖頭。

“那個卦你也知道了,能對應現在的情況嗎?”易安焦急的又問,燭微依舊搖頭。

跟外人瞭解的不同的是,易安雖然是布衣樓的樓主,但是他的天機大衍之術並不是布衣樓最高的,最高的是身為副樓主的燭微。

只是他更擅長管理宗門事務與外人打交道,而燭微一心沉醉於天機大衍之術的修煉。

在燭微天機大衍之術超過易安之後,易安思考了許久,拿出了代代樓主相傳,只有樓主才能看的玉符。

玉符上是布衣樓的祖師,萬年前天月門的頂尖天機術修士,留下的一卦。

正是這名修士發現的晴晝海,他也是那次探查晴晝海的領隊,只是他不是當時小隊境界最高實力最強的,所以並未佔據最大的島嶼。

他是最先離開當時的無名島現在的晴晝島,到外面自成一派的。也是他留下的祖訓,布衣樓不參與四大門派的爭鬥,只要維持四大門派的名頭即可。

而他留下的玉符,裡面是他起的卦,或者說是一個預言。

“鼎卦,六十四卦之五十。巽下離上,巽為風,離為火。火借風勢,如鼎下燃火。”

上面的是卦辭只有短短的一句話,下面的卻有很多句歷代樓主的筆記。

“鼎卦,有除舊佈新之意。”

“鼎為重寶大器,三足穩重之象。鼎卦上接井卦和革卦,它是言談改革的第三卦。”

“鼎是炊具,也象徵權勢,自古便有問鼎、定鼎的說法。”

“鼎有三足,若失敗有鼎折足之危。”

“……”

“巽又有順從之意,字形如同兩個人一前一後,朝同一方向跪拜。離也有分開之意,字形如同從網中撈出飛鳥,讓飛鳥與網分開。”

最後一句是燭微寫上的。

現在易安問燭微對卦象的理解,便是問現在是否到了那個的時候。

見燭微搖頭,易安沉默良久,忽然握緊燭微的手。雙眼中那兩個繁複的符號亮起,隨後更是脫離了眼眸,順著脖頸一路向下,穿過兩人緊握住的手臂傳遞到燭微心裡。

燭微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一樣,猛地要站起來,卻被易安死死拉住,眼神更是狠狠地盯著燭微。

燭微拼命的甩手掙扎,雙腳在地上亂蹬,可始終無法脫離易安鐵箍一樣的手掌。

許久之後燭微才慢慢的冷靜下來,之前看到的一切不過是易安傳遞出來的一個幻象。

見燭微徹底平靜下來,易安才鬆開燭微的手,只見燭微被抓住的位置,已經血流如柱,皮肉破爛可見白骨。

燭微靈力包裹住傷口,一瞬間就止血恢復了,剛才在恐懼之下他竟然忘記了運用靈力保護,只顧著逃離。

他還心有餘悸的左右打量,確認自己在現實之中。他口乾舌燥,喉頭發乾,胡亂的摸出泡茶用的無根水,不及煮茶,猛的端起巨大的水缸,仰頭猛喝。

直到缸中水盡,他還伸舌頭舔舐最後一滴,才重重的放下水缸。

長撥出一口氣,壓下內心的激盪,才反握住易安的手掌,用接觸傳音的方法問道。

“剛才的場景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祖師看到的未來?”

“是未來,是祖師看到的一萬年以後的未來。祖師連日期都精準的預料到了,可是沒有預料到晴晝海沒有黑夜,更是在仙風的一次次打擊中連曆法都缺失了。”

“為什麼之前不連同卦象一起給我看?”燭微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