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塵在擂臺外握緊了同伴的手,她認出了這一招的來歷,想起這一招的威力,怕陸沉接不下來。

“啊!月師姐,你弄疼我了。”同伴被突如其來的疼痛刺激到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引起身邊其他人的注視。

“抱歉,抱歉,我只是有些緊張。”月塵連忙道歉,又給同伴好好的揉揉手。

“沒事了,只是月師姐緊張什麼?令狐師兄這一劍威力巨大,想來可以一劍定勝負。”同伴歪著頭好奇的問。

月塵只是緊緊地盯著場中,搖搖頭不說話。

令狐博宇上身不動古怪的扭動肩膀,以手腕帶動湘妃竹劍,竹劍又帶動巨劍。巨劍體型巨大看似笨拙,但在這古怪的動作下,好似靈蛇吐信一樣靈活,又像泰山壓頂一般沉重。

靈活與沉重毫不違和的出現在同一把劍同一個招式上,讓觀眾驚訝的瞪大了眼。而且因為巨劍太長,令狐博宇只用小小的動作劍光就在陸沉身前飄搖起來。

層層的月光好像投石入水激起的漣漪一樣盪漾開來,而每一道漣漪都是無數的劍氣。層層疊疊的月光漣漪把陸沉身邊變成了月亮池一樣,而陸沉就是池中的假山,一動也不能動,只有被漣漪拍擊的命運。

而此時地面的雷池還沒有完全消散,月光漣漪帶著雷電一起向陸沉拍去,這都在令狐博宇的計算之中。

陸沉被月光和雷電鎖住了雙腳,但是雖然腿腳不動,他卻舞動起木劍來。一層又一層的月光漣漪看似拍打在了陸沉身上,裡面蘊含的力量卻被木劍精準的抵消了。

“他對力量的控制更好了。”

臺上的白冰冰可以說是看著陸沉成長起來的,從最開始斬殺大妖那收不住的靈力波動,到現在能精確的感知每一波月光漣漪用出相同的靈力抵消。成長了不是一點半點,很多境界高深的修士也做不到這一點。

陸沉雖然自覺自身的靈力幾乎是無窮無盡的,但是卻沒有隨意揮霍。他玩遊戲的時候深深明白一個道理,大招雖然好用,但是普通攻擊也佔了總傷害量的一半。

更何況,目前還沒有人能逼他使用出絕招來,能認真對待就已經是對對手的尊重了。

令狐博宇把劍光催得更急,層層疊疊的月光連到一起只能用河流才能形容。一條月光的河流,向陸沉衝擊了過來。

而陸沉就是河中間的頑石一樣,被一個浪頭壓到了河底。月光從陸沉整個人身上蔓延過去,陸沉身後數里地面雖然被陣法保護但還是被衝擊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月光就沉睡在壕溝裡面,好像鏡子一樣反射著天空中白日也會出現的隱隱約約的月亮。

在月光河底,月光在陸沉身邊分開,就像陸沉真的是河水中的頑石一樣,河水也只能繞著他走。月光河水當然不會主動繞開,他畢竟是由劍氣組成的,只能用其他劍氣讓他避開。

陸沉在乾的就是這樣一件事,他精確的感知到月光河水中每一滴的劍氣,用木劍把他從身前撥開。只是他的動作太快了,甚至月光河流自己都沒有感受到就偏移了方向,好像主動繞開陸沉一樣。

劍氣是不可控的,起碼令狐博宇無法控制,他只是向著陸沉方向釋放出海量的劍光,把陸沉淹沒。

而陸沉在他的感應中,氣息卻一直穩定。

還要再加把勁。令狐博宇這樣想著。

手中指訣變換,後面的劍光殘影紛紛往前移動,全部堆積在了劍尖處。所有的殘影好像又重新合成了一把小劍,一把如同明亮月光的劍。

毫無疑問堆積起來的月光劍更強,威力更大,但是威力再大的攻擊也需要打中對手才能有效。

此時在令狐博宇的感知中,陸沉變成一片很輕的落葉。無論怎麼揮動月光劍,落葉總是在月光劍帶起的風中飄揚,避開了劍鋒的位置。

陸沉也不攻擊,只是用身法躲避令狐博宇的劍,實在有些劍會傷到衣服的才把劍輕輕地撥開。

令狐博宇既然能用快劍,也能用巨劍,自然也能把兩種劍組合在一起。他不再以自身為圓心使用劍法,而改以陸沉為圓心。

他的身形隔著三里的距離,在場中快速的移動,而劍鋒始終不離陸沉的上半身。落葉在強烈的壓力下,不再能飄動,好像只能穩定在地面上被劍刺中。

可是陸沉的兵器也是劍,雖然陸沉有許許多多的兵器收藏,但是他從頭到尾使用的都是那把木劍。

百年間他用這柄劍殺了十萬零七千二百三十四個修士,從最開始的御劍飛行,到漸漸的只握住木劍出招。

不是這樣更帥,而是陸沉明白了一個道理,即使你的飛劍再快,從心神到飛劍之間還是需要傳輸時間的。用陸沉原來世界的翻譯就是總會有延遲的,也許延遲很低,只有千萬分之一毫秒,但是也有延遲。

只有木劍握在手中,才能做到心動劍動,在瞬息之間看到對手的破綻,從而把握住這個破綻。

陸沉現在就把握住了令狐博宇劍法中的破綻,劍光殘影層層疊疊堆積在一起,看似一個整體實際在微觀層面還是分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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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木劍以比地面雷電還快的速度刺出,一挑一轉,一把劍光殘影就和令狐博宇的神識斷開了連線被挑飛了出去。殘影劍尖和地面陣法碰撞一下,插不進去然後無力的倒在地上。

陸沉木劍不停,殘影不斷飛出,倒在陸沉身邊的地面上。令狐博宇不停的變招,身形越來越快,場中全是他拉出來的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