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失神拿出手機報警,對方卻問附近有沒有監控。

“我是盲人,我不清楚……”

司律無助地回答著,甚至連具體的位置他也描述不出,只能說個大概,在他的世界裡,他只會記一些標誌性的,能用盲杖探索到的物體確定位置。

“嗯,如果找到會聯絡你的。”

對方聽到司律混亂的描述有些快地回答道,但司律知道這都是他的問題,自己連一些最基礎的資訊都描述不清,要讓對方怎麼找呢。

“謝謝,謝謝……”

司律幾乎沒怎麼睡覺,他面色憔悴,一大早就給導盲犬培訓基地打電話,希望能要到貝貝的照片。

聽到這個情況的工作人員卻對司律一頓數落,“你知不知道多少人都排著隊申請導盲犬,你知不知道一隻導盲犬的培育成本有多高?”

司律怎麼能不知道呢,他幾乎都是數著日子等著與貝貝見面的,那可是他生活的希望啊,像他這樣的盲人怎麼能不知道呢……

可自己只是想讓貝貝放鬆一下啊,生活裡的一切苦難都讓司律感到無力,就連費勁要出的貝貝照片,他也需要麻煩別人才能最終列印出來。

司律將印有貝貝照片的宣傳單貼遍了大街小巷,只是他不知道他要求的彩色宣傳單,列印社卻為了省成本給他換成了黑白的。

反正一個盲人也看不到,連文字排版都可以很敷衍的去做,他們是最好糊弄的客戶。

司律幾乎天天把手機握在手裡,希望有人可以打通電話,告訴他貝貝已經找到了。

他放棄了做手工的時間,每天都在他能想到的地方尋找著貝貝的蹤跡。

甚至有人以為司律是一個瘋子,他不再打理的鬍子、凌亂穿好的衣服、憔悴的神色,讓他看上去像一個瞎掉的流浪漢。

行人不自覺地會遠離他,他總會對著身旁的人問著見沒見到過一條米色的拉布拉多,它很溫順,眼睛大大的很可愛。

但沒人會搭理他,他們會匆忙路過,留下司律對著空氣等待著回應。

司律的電話響起,他顫抖著去接聽,是警方,司律希望是一個好訊息。

“我們抓到了一夥偷狗賊,不清楚有沒有你說的狗,你來一下王家街狗肉館。”

司律一刻不敢耽擱,他不斷地對自己說貝貝會沒事的,他的貝貝一定會再次回到自己身邊,自己這一次一定會想盡辦法保護好貝貝的。

只是不斷打聽路到達現場後,司律喚著貝貝,卻仍然得不到回應。

現場的聲音很嘈雜,司律快步走向有狗叫的方向。

“慢點!過馬路看車!”

一個警員看到司律立刻扶了上來,他詢問著司律狗的樣子。

“不到2歲的拉布拉多,米色短毛,大概這麼大……”

司律在身前比劃著,身旁的警員卻沒有說話。

他帶著司律往前走著,然後身子蹲了下去似乎在檢查著什麼。

“嘴角有個疤對麼?”

司律並不知道,但想起貝貝嘴角流過血,可能是有疤的。

“應該是,貝貝嘴角受過傷,警官貝貝找到了對嗎?”

司律有些激動,終於可以接貝貝回家了。

警員卻嘆了一口氣,“你的狗應該已經死了,面前就是它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