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這是在看什麼?”

看到虞餅的目光朝向,兩個小孩也走到身邊,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見到目極所處,也注意到了旗幟上的醒目標誌,開始思考起來。

“我覺得那東西很眼熟。”

“姑姑這麼一說,確實好像在哪裡見過。”

聽到姑姑的話,知珩也低頭思考起來,他很快腦子中閃過了一些片段,但都沒有確認。

於是想來想去都對不上號,只能作罷,倒是旁邊的知宜片刻聲音都沒有發出,腦子倒轉得飛快,忽而跳了一下,開口詢問:

“姑姑哥哥,你們看這個旗幟上的圖案,不是許姐姐家中商會的標誌嗎?”

女童話聲清脆,帶著深深的困惑和迷茫,倒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她頓了頓片刻,擰緊眉頭,又道:“只是這標誌有些不一樣,我記得許姐姐家中的標誌更可愛些,在星星的旁邊花上了幾朵花。”

提起這件事,知宜恍惚間想起來了,當初她最開始注意到許姐姐家中商會標誌的原因,就是旁邊刻下的花朵很是好看,她想要詢問花朵名子,才問的許思墨姐姐。

虞餅的心中隨即一緊。

許思墨離開瀛洲回到內陸已有一月左右,但至今沒什麼訊息傳回來,就連先前報上的到家平安信也不見蹤影,實屬詭異,讓人不得不多慮多想。

“我知道了,原來如此,”虞餅摸了摸知宜的頭,表示安慰和鼓勵,“這次多謝宜宜提醒啦。”

“為姑姑分憂是我應當做的。”知宜也揚起個大大的笑臉,整個人貼到了她的身邊。

這時,粗獷男子帶著他的兩個徒弟也先行登上紙船,隔絕河水上方漂浮的毒素,慢慢朝著看不見邊的河對岸駛去。

而另邊,虞桐木正召集著下手,商量著如何度過無情河的方法。

他因為那男子的挑釁和賭約,早已聽不進旁邊夫人池小草的勸說。

見此,虞餅也緩緩走至他左邊。

“怎麼,你是見我被人嘲諷,是來看我笑話的?”青衣男子冷笑一聲,抖了抖寬大的袖子,“倘若是先前晴天,我們還真不好度過這河,但當下煙雨不停,以我的靈術,足夠借用靈器帶我們過去。”

哪裡知道對方根本沒有接這茬:“剛剛那蒼穹商會,你可知什麼來歷?”

同是商會,用的符號印記都和許家商會的所差無幾,這怎麼不讓他多想。

“從前是大陸三大商賈之一,不過被許家擠下去後一朝落魄,但仍是內陸商賈的巨頭,那幾個小人攀上這樣的勢力,做出這般醜惡的嘴臉不足為怪,”虞桐木還因為先前的事情耿耿於懷,他冷笑,“不過是度個河流,有何之難。”

在男子的身後,正是如何度過無情河的真正出手之人呂澤成,他的手中捏緊了幾張剛剛畫出來的符紙,想必方法也一清二楚。

“夫君,若不然還是算了,度過河流再往裡面走,便算得上是雪漠林的中心地帶,很是危險,我們帶的人手顯然不足以同其他勢力抗衡,若是有了意外,我們腹中的孩兒該如何是好啊!”

旁邊,池小草的聲音不絕。

虞餅端詳她片刻,就知她的惶恐不安不像作假,顯然,對方也沒有預料到虞桐木受到他人挑釁後,會決定深入雪漠林。

而她所謂一路上謀劃的伐子,便也和麵前這充斥著毒素的河水有關,估計是想將她再次推入河水中與世長辭,和先前原主離開的事情所差無幾。

只是這個計劃註定她要落空了。

首先,比起池小草對雪漠林中心地帶的恐懼,但她可沒有的,甚至相反過來說,她甚至還有順水推舟之意。

畢竟和林納言的約定再在先,現在又碰上了古怪的蒼穹商會,不前去一探究竟,怎麼都覺得可惜。

“我們度過了河流,那便不會再深入了,”虞桐木顯然沒有聽進去池小草的話,他話語中滿是堅定的決心,容不得旁人質疑,“現在還有了呂大師的幫助,度過無情河定會平平安安,讓我們同現世神器的距離更進一步。”

這話落下,就走向旁邊幾個在忙碌的侍從開始商討起來具體事宜,而池小草在見到虞餅重新轉身走向兩個孩子後,這才隱晦地靠近一邊的呂澤成。

“……先前和你商討過的計劃,今晚便用吧。”她壓低聲線,再無不久前的緊張不安之感,充滿了殺伐的果斷和無情很狠戾。

“可是陣法之事馬虎不得的,按照原本的計劃,陣法要五天才能完成,當下我們匆匆趕路也才三天有餘,我將當下的陣法完工八成已是不易。”

呂澤成手指捏緊,還是沒有忍住側過頭看向女子,見對方直視前方目不斜視,終是嘆息了口氣,將目光收回。

“八成,足以將她殺死了。”池小草漫不經心。

對於她而言,虞餅這個人早死早超生,趕緊除掉心中的這一利器,她活著呼息都能安定許多。

“八成,但並不穩定,倘若出現意外,後面的事態發展可就不是你我二人可以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