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個隔壁村,用走的話得兩個小時。"

蕭大娘有些擔憂地說道,視線落在已經西斜的太陽上

"要不我讓隔壁小張送你們一程?他有電動三輪,能省不少時間。"

看著這兩個年輕人風塵僕僕的樣子,她心裡有些不安。

但也明白事情的緊迫性,當年那個村長家的孩子受詛咒的慘狀還歷歷在目。

林曼琳和蕭墨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頭。

天邊的晚霞已經染紅了半邊天空,他們確實需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

蕭大娘很快把鄰居小張叫了過來。

小張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材精瘦,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格子襯衫。

他那張曬得黝黑的臉上總是掛著憨厚的笑容,一看就是個熱心的後生。

"阿姨,您放心吧,我一定把他們安全送到。"

小張麻利地發動了三輪車,對這些山路輕車熟路。

馬達的轟鳴聲打破了村莊的寧靜。

車輪碾過土路,揚起一路黃土飛揚。

林曼琳和蕭墨寒蹲在車斗裡,兩隻手不得不緊緊抓著車斗的邊緣,以防被甩出去。

鄉間的土路起起伏伏,坑坑窪窪。

三輪車每翻過一個小土坡,車斗就會劇烈顛簸一下。

兩個人的身體隨著車子的顛簸不斷起伏,如同海上顛簸的一葉扁舟。

林曼琳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蕭墨寒。

平日裡那個衣冠楚楚、舉止優雅的"金融街頂級殺手",此刻狼狽地蹲在農村的三輪車裡,一頭黑髮被風吹得凌亂,白皙的臉上沾了些灰塵。

這反差實在太大,讓她忍不住想笑。

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安。

這樣真實的蕭墨寒,反而讓她覺得前所未有的親近。

夕陽正在慢慢西沉,金色的光芒斜斜地灑在田野上,為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色調。

初夏的農村處處洋溢著勃勃生機,田埂上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

油菜花金黃的花海隨風起伏,麥田裡的麥穗已經開始泛黃,在晚風中輕輕搖曳,像一片金色的海洋。

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芬芳,混合著各種野花的清香,這是隻有在鄉間才能聞到的獨特氣息。

偶爾會有幾隻夜歸的鳥兒掠過天際,發出清脆的鳴叫聲。

但此刻兩個人的心思都不在這美景上。

蕭墨寒的目光始終望著前方,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睛裡,此刻卻閃爍著焦慮的光芒。

林曼琳也一反常態地沉默。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顧承澤哭鬧的樣子,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彷彿還在耳邊迴盪。

那麼可愛的一個小天使,怎麼會遭受這樣的折磨?

車子顛簸了約莫二十分鐘,前方的道路突然變成了一條蜿蜒的山間小道。

小路狹窄陡峭,兩邊長滿了茂密的雜草,只容得下一人通行。

小張把車穩穩地停在路口,轉頭對他們說:"前面的路太窄了,車子開不進去。你們順著這條路往上走,翻過山頭就是關家村了。天黑前應該能到。"

"謝謝你,小張。"

林曼琳從車斗裡跳下來,雙腿因為長時間蹲著而有些發麻。

她輕輕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膝蓋,努力調整著身體狀態,為接下來的山路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