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慕江吟握住了衣角,心中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驚膽戰,“裴家之人手段果然陰險,竟會在暗中安插眼線到這邊來,當真教人始料不及。”

說罷,她又轉回頭去望向了聞函初,“那你對下一步動向有何計劃?”

聞函初抬起頭來,深深呼了一口氣,有幾分淡淡的惆悵映在了臉頰之上,“我現在也只是有了初步的線索,還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一切都是他的所作所為,所以還要繼續查下去。”

說著,他眼眸之中的那一縷憤恨之意又凝聚得更深了幾分,拳頭也不由自主的握了緊,“若有充足的證明是裴望遠所為,那他身上所揹負著的,便是我們聞家的一條人命。”

“我絕不會任由他逍遙法外且猖狂橫行,定要讓他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該有的代價,方才不讓我父親白白枉死。”

“江吟。”他的聲音頓了一下,又望向了慕江吟,並執住了她的雙手,“我們的戲還要繼續演下去,不能讓人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來往。”

“這些天,你現在那一邊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我這邊你先不用管,我自有計較。等我再查出些什麼線索來,再與你溝通。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函初。”慕江吟應了下來,並握住了聞函初的手,深深點頭而道:“我都聽你的,你一定要珍重自身。”

次日,元慶公司。

“咳咳咳咳咳咳……”裴望遠坐在辦公桌前,咳得劇烈且急促,那一張臉已然漲得通紅,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隨著那咳嗽聲在顫抖著。

“經理,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咳得這樣厲害?”秘書見他這個模樣,不由得擔憂而道。

“無妨……”裴望遠好容易緩過了一口氣,方才從口中吟出了兩個字。

可他的話還尚未出口,喉嚨便又是一陣難耐的瘙癢,他再度劇烈地咳了起來,“咳咳咳……”

喉嚨之中似乎湧現了一股腥甜之味,從他的唇齒之中噴湧出了一絲又一絲的鮮血,染在了他的衣角與袖口之處,觸目便萬般驚心。

這一陣咳嗽似乎耗費了他身上大量的力氣,他的頭腦一陣眩暈,整個人都癱倒在了桌子上。

“哎呀,經理!”秘書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連忙去他扶了起來,心驚道:“您該不會是染了什麼病吧,您看您都開始吐血了。這樣咳下去不行的,要麼請個大夫為您開些藥吧。”

裴望遠在這一通咳嗽折磨得元氣大空,抬起頭時,整個人似乎都已經被抽空,連說話的聲音也是氣若游絲般虛弱,“沒事,不用。”

他憑著那一絲絲的力氣支撐著扶住桌沿,對那秘書吩咐道:“你去給我泡一壺毛尖,我喝口茶就好多了。”

“哎呀,經理,您這……”那秘書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只覺著無限荒謬,“這茶終歸不能當藥喝啊,而且茶是治不了病的,您喝了這麼多天,也沒有見得有什麼起色。”

“”您的身子現在這麼虛弱,萬一這小毛病拖成了大毛病怎麼辦?要麼還是屬下去為您請個大夫來看一看吧。”

“父親。”此時,裴書臣剛好推門而入,他將一沓文件放在了裴望遠的桌子上,並道:“你讓我整理的交易資料,我已經整理好並裝訂成文件了,請父親您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