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筆誤,實在令人難以相信,後面的整整一頁紙上寫滿的,全部都是慕江吟的名字。

“難不成?”她心中突然生出了這一絲想法,整個人都被驚得一顫,立刻站起了身。

她的手一收,將那一頁信紙握成了紙團,“怎麼會是她?難不成他是和慕江吟……”

“採蓮,你知不知道些什麼?”她的神色嚴肅了起來,轉頭對身旁的採蓮問道:“他回國這半年以來,是否跟那個慕家的慕江吟有過來往?那個勾引他的賤人,會不會就是慕江吟?”

“這個奴婢也不太清楚誒……”採蓮搖了搖頭,並細細回想著,“大少爺這半年基本上都在忙著公司裡的事情,在家的時間不多,他和什麼人有過來往,家裡的下人也不甚清楚。”

“不過……”她忽然之間似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立刻抬起了頭,慎聲對裴書雪說道:“不過聽說在去年秋天的時候,大少爺和建築公司簽了合同,並且出資擴建校園,加入了資助貧困學生讀書的這一項工程之中。”

“這件事情老爺一直不贊同,大少爺為此和老爺也曾爭吵過多次,但老爺最終還是沒能阻止得了大少爺。”

“老爺為了留住大少爺在公司,對後面的事情也只能夠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不知曉。”

“聽說大少爺在閒暇的時候,經常會到學校裡去看望那些對他資助的貧困學生們,有時候一待就是一天的時間。”

“小姐您曾經說過慕江吟小姐在中學做國文教師,那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大少爺出資擴建的學校就是慕江吟小姐所任職的學校。”

“那麼大少爺會不會是在出資擴建學校的時候和慕小姐有了來往,二大少爺去學校看望學生的時候,順道看望的也有慕小姐這個人呢?”

聽完了採蓮的這一番分析,裴書雪的心不由得一收緊,頓時之間便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按你這麼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慕江吟的確是在學校當教師,而裴樹臣這半年以來確實是動用了很大的人力去出資建設教育工程。”

說著,她又緊緊握住了雙拳,臉上呈現出了一抹憤然之色,“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並沒有當做一回事,誰料這背後竟然大有文章啊?”

“他們兩個人竟然早就在私下勾搭上了,我是真真一點都沒想到啊。原來裴書臣從家裡拿了那麼多資產去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竟然是受了慕江吟那個賤人的誘惑。”

“好你個慕江吟,還真是有手段,勾引函初哥哥不成,竟然又開始勾引我們裴家的人,你的臉皮真是比十八層地獄還厚。”

“那個蠢貨還真是著了她的道,受了那個賤人的勾引,把裴家那麼多的錢全都砸在了她的身上。真是豈有此理,這筆賬,我們必須要算的清清楚楚。”

“慕江吟,你休想得逞,你欠我們的,我今天必須讓你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採蓮,我們走!”她說著便拉著採蓮怒氣衝衝地跑了出去,“我們去找那個賤人算賬!”

這一邊是怒氣沖天,而那一旁卻是絲毫未感知,只道是歲月靜好一如往昔。

“把車停在這裡吧。”到了育才中學的校園門口,裴書臣對司機命令了一聲,並將汽車停駐在了校園門口之處。

他憑藉著投資人的身份,不需要透過請示門衛,便得以光明正大地進入到校園之中。

“大家把課本翻到第48頁,我們來閱讀一下今天所學的這篇課文。”

此時此刻,慕江吟正在教室中上課,陽光沐浴在這書生朗朗的課堂之中,一派祥靜好。

“砰!”就在這時,忽然之間從窗外傳出了一聲敲窗聲,聲音不大,卻恰到好處的引起了暮江吟的注意。

她將目光朝著那窗的方向望去,見得裴書臣在走廊的視窗向她招著手,他的眼眸之中,帶著一絲神秘的色彩,示意著她叫她立即出來。

慕江吟自當是瞧見了她,但此時課程還未完畢,她不能中途離開,更怕裴樹臣的此番舉動會驚擾了正在認真上課的學生,便用食指擋在了口前,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她目光又迴歸到了課堂之中,未曾耽擱半點時間,繼續捧著課本講起課來。

“來,那我們再來思考一下,作者之所以會寫出這樣一篇文章,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裴書臣未曾想慕江吟竟然未有理會自己,依舊沉著心繼續講課,他不覺著急了起來。他滿心所想著的都是自己精心所策劃的那一場告白,自然是連片刻都等不及。

於是他便連門都沒有敲一下,便立刻到教室門口將門打了開,並將自己的聲音提得很高,呼喚了一聲慕江吟,“慕老師!”

課堂被中途打斷,學生的注意力也在此刻被吸引了去。

課堂無端被打斷是教學之中的大忌,為此慕江吟不覺生出了些不適之感,然卻也只能夠轉過頭來,聲音平靜卻也嚴肅地對裴書臣道了一句,“裴先生,我在上課。”

“我知道你在上課,我找你是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和你說。”裴書臣又哪裡會這樣放過慕江吟,直接衝進了教室,便拉住了慕江吟的手臂,疾聲而道:“課什麼時候都能上,等咱們的事情結束後,你再回來繼續接著講課也不遲。”

“哎!”慕江吟眉頭一皺,連忙從他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自然不能就這樣隨他離開。

因無關緊要之事,中途打斷課堂的事情裴書臣從前也做過許些次,哪怕慕江吟已對其進行提醒,並表明了自己的原則,但他卻仍然未曾記在心上。

如今,他又來校園做這樣的事情,慕江吟自然心生反感。

她向另一側躲了一下,肅聲而道:“課未上完中途離開成何體統,若有什麼事情,等下課我們再談。”

“沒事,但我一時半刻算不得什麼。”裴書臣卻仍然未肯罷休,將頭揚了起來,做出了一副大派頭的模樣,“我是投資人,我說的算,稍後跟我校長說一聲,先帶你出去一下,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你就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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