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志勇沒有說陳東一個不字,說話時也是輕描淡寫,

但阮青梅能夠看得出來,他的表情上,有著很明顯的不悅。

阮青梅盯著雷志勇的眼睛,

“你撒謊了。”

雷志勇眼神躲閃到了一旁,

“我撒什麼謊,我看你就是閒的,疑神疑鬼的。”

“陳東的事,你撒謊了。

老實點說,是不是陳東做了什麼對不起四月的事了?”

阮青梅眼神犀利地看著雷志勇。

雷志勇去收拾擺攤的東西,

“我給陳東掩蓋什麼?

他要真是做了對不起四月的事,我肯定會和你說的。

中午的飯菜我給你做好在鍋裡,今天我去遠一點,怕中午來不及回來給你做飯,

那邊熱鬧,多掙點。

你別一直看電視,小心眼睛看壞了,多睡覺,少亂想。”

雷志勇一連串說了好多話,不想讓阮青梅再說陳東的話題。

“四月這樣,我能睡著嗎,真是的,你去吧。

早點回來。”

看著雷志勇出門,阮青梅再次打通了阮四月的電話,

她當然也沒有提陳東的事,只是再次關心一下阮四月的身體狀況。

又怕阮四月精神不濟,簡單說了兩句便也掛了。

陳東趕到醫院的時候,因為機票和車票的時間趕得不怎麼好,

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

阮四月已經不像昨天,兩隻手都吊著液體,如今,只有一邊手吊著液體,一邊方便的手,能夠利索活動。

當時,只有宋玉樹在陪著阮四月。

所以,陳東走到病房門口,映入眼簾的第一幕,是宋玉樹用水果叉叉著一塊水果,

往阮四月嘴裡送。

陳東立馬就驚呆了,甚至本能地後退了半步,

一路上的擔心,和對阮四月的歉疚,以及在心裡排練了一遍又一遍的解釋與道歉,

此時幾 乎全部拋諸腦後。

他心裡的歉疚消失得一乾二淨,甚至有點憤怒,

還有點扯平了的感覺。

他遲疑了有幾秒,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進去,

“四月,你怎麼樣了,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