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華帶著秦老三依依不捨地向秦夫人和兩個兒子告別,帶著人一路往江南而去。

另一邊,莫守義在府城中僱了幾個賬房,專門負責算賬本。

一項一項的支出、收入……全都記在了賬本上。

“咚——咚——咚”

張澤放下筆,揉了揉眉心,“水榮,你去瞧瞧外面發生了何事?我聽著似乎是衙門口的鼓被人敲響了。”

安定、西平兩處受這次暴雪的影響最為嚴重,城外現在聚集了不下幾千個流民。

光是暫時安置這些流民就要花不少的銀錢,更別提,這麼多張嘴還要吃飯。

張澤愁得不行,恨不得現在就開春了,就算不開春,好歹雪停下。

他也好陸續將這些流民遣送回各自的原籍,屆時再重新修繕房屋,也就是了。

可是,老天爺偏偏像是沒瞧見百姓們的苦,雪是一點兒想要停下來的架勢都沒有。

“屬下這就出去瞧瞧。”水榮抱拳,大步流星往外走。

剛出門口,迎面撞見了進來稟報的衙役,“外面出了什麼事?”

“外面有人敲響了衙門口的鼓,想要求見通判大人。”

“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問問大人的意思。”

“是。”衙役乖乖站在門口等候。

“大人,外面有人擊鼓鳴冤,要求見大人,大人要現在見他們嗎?”

“把人帶進來吧。”

張澤一邊說,一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

得了吩咐的水榮立馬吩咐下去,中堂中衙役整齊立在兩旁。

張澤從後堂走到了中堂,坐在了太師椅上,等著衙役把擊鼓鳴冤的人帶進來。

“堂下何人,速速報上名兒來。”

“民婦見過錢氏見過通判大人,還請大人為民婦冤死的兒子做主啊。”

堂下跪著的夫人看著約莫四五十歲,身著厚實的棉布衣裳,衣裳上並無補丁,頭上還帶著幾支簪子。

只這麼略一打量,張澤便猜測,堂下跪著的婦人,家境富裕,非一般平民百姓。

“錢氏,你別急著哭,先把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

錢氏聞言,從衣裳裡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聲音哽咽,“大人,民婦的兒子死得冤枉啊。

昨日酉時五刻,民婦與兒媳婦林氏吵了幾句嘴。

不曾想林氏記恨在心,竟與姦夫合謀害死了我兒,還請大人為民婦做主啊。”

張澤沒有僅憑錢氏一家之言,便偏聽偏信,追問道:“錢氏,你與你兒媳婦林氏因何起了爭執?”

“……這,大人,不過是婆媳間的一點兒小口角。”錢氏皺了皺眉,沒有直言。

“錢氏,你既然狀告林氏害了你兒子,若是拿不出切實的證據,本官不能全憑你的一家之言給林氏定嘴。”

“大人,我兒就是林氏害死的,林氏嫁給我兒前曾有一青梅竹馬,然,林家為了讓女兒攀上高枝。

收買了媒婆,沒有將此事告知民婦,民婦聽聞媒婆說林氏賢惠、溫和,又親自去瞧了瞧,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姑娘,就應下了這門親事。

民婦這個悔啊,當年就該好好查查林家的底細再定下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