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牛、張四牛、張五牛幾人攔住周博濤的好友,二話不說,直接給每人都倒了一杯酒。

周博濤這個新郎官,直接把張大牛一個用力按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周博濤想拒絕都不知道怎麼拒絕,恰在此時,張澤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一出現,在座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張澤看向周博濤,“想要娶我姐姐,還要過我這一關。”

周博濤拱手,“請——”

張澤沒有客氣,他知道周博濤學識不錯,這般熱鬧的場合不能為難太過,但也不能讓他太輕鬆。

周博濤很快適應了張澤的節奏,張澤出的題目來自《詩經》。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周博濤立馬回道:“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此時,從兩側出來若干婦人,他們的嘴裡赫然唱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真摯的祝福聲,傳遍了正廳,張清韻在喜娘的攙扶下,蓮步輕移,行至張三牛、王氏面前。

周博濤立在張清韻身側,上首坐著的張三牛、王氏今日亦是換上了一身喜慶的衣裳。

張三牛看向下首的一對新人,張三牛目光柔和又帶著不捨地看向張清韻,“我兒今日出門子,為父甚為不捨。

望我兒在父家能夠恪守為妻之責,賢良淑德、孝敬公婆、友愛兄弟姐妹,夫妻相互扶持,婚姻和順。”

說到後面,張三牛的語氣裡止不住的哽咽,王氏摸了摸眼角的淚水。

“我兒,該囑咐你的,娘先前都囑咐過了,今日便不多說了,只盼望著你和姑爺和順美滿。”

張清韻眼角含淚,聲音哽咽,“……爹、娘,女兒都記下了。”

接著張清韻又拜別了大伯張大牛、四叔張四牛、五叔張五牛。

張清婉在一旁安慰著王氏,林宴文和張澤待在一塊兒,招待客人。

張澤親自背起張清韻,緩緩走出了張家,婦人一直唱著《桃夭》。

張清韻任由淚水打溼了眼眶,看著熟悉的場景慢慢遠去。

新娘子出了門子,周博濤跨上高頭大馬,喜氣洋洋地往周府去。

張府門前,下人撒著喜錢、喜糖,來看熱鬧的孩子們、婦人們都搶到了不少。

新娘上了花轎,一抬抬嫁妝緩緩出了張家的大門。

道路的兩旁圍著許多看熱鬧的人們,瞧著轎伕們下了大力氣才能抬起來的一抬抬嫁妝。

“這一抬嫁妝裡得放了不少東西啊,我瞧著抬轎的擔子都壓彎了。”

“不愧是通判大人啊,家境真是殷實啊,可惜了我家中沒有兒子,不然說什麼也要去碰碰運氣。”

“得了吧,咱們這等普通人家,哪裡高攀得上通判大人。”

……

“張家真是疼女兒,這都多少抬嫁妝了,竟然還沒完?”

“我大致數了數,足有五十多抬嫁妝了,這還沒完呢。”

張府離周府位置不算太近,張清韻上花轎的時辰大概是未時。

花轎的速度不快,等到周府已經到酉時了,要不是現在日頭長,天都快黑了。

“我的天爺啊,這都多少抬嫁妝了呀?!”

“不知道,都數不清了。”

“我數了足有一百多抬,這不得把張府的家底都搬空了?!”

“什麼?!一百多抬……”

不少人都不敢相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讓人不得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