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氏數落了一頓,小秦氏徹底記不起打算從王氏嘴裡套話的事。

一家子女眷麻利地把晚飯做好,像往年一樣,圍坐在一塊兒。

“我有一件事說一下,老三一家過了年就會搬到荊州府去,日後每年估摸著只有過年才能回來。”

張大牛、張四牛、張五牛錯愕地看向張三牛,“三弟,你們好端端地怎麼突然要搬到荊州府去?”

“澤哥兒一個人在荊州書院讀書,我不放心,就商量著決定搬到荊州府去,離的近點兒,方便時常去看看澤哥兒。”

“大哥、四弟、五弟,日後我們不能時常在爹孃面前盡孝,就得多勞煩你們多看顧點兒爹孃了。”

張大牛立馬站起身道:“你這說的什麼話,爹孃也是我們的爹孃,有我們三兄弟在哪裡能讓爹孃受苦。”

旁邊的小秦氏立馬不滿道:“三弟、三弟妹,你們不在家,給爹孃的奉養的銀子不能少。”

秦氏狠狠地瞪了一眼沒有規矩的小秦氏,大老爺們都還沒說話,她一個婦道人家插什麼嘴。

“老大媳婦,你快坐下,你一個婦道人家插什麼嘴?!”

“娘,你不能這麼偏心老三一家,家裡頭裡裡外外的活計一大半都落在了我們大房四房五房身上,二房,三房常年不在家,他們就該給些銀錢。”

張三牛立馬就明白了大嫂的意思,大過年的他並不想吵架。

因此,看向主座上的老爹,“爹,大嫂這話有一定的道理,我們三房願意出五十兩銀子給爹孃。

你和娘年紀大了,我們又不在身邊,是該吃些好的補補身體。”

張二牛立馬附和道:“爹,三弟說的是,我們二房也願意出五十兩。”

張福哪裡肯收兩個兒子的銀錢,上次辦宴席,二房、三房給了一千兩銀子給他,這麼多銀子,他就是用到下輩子都用不完。

“老二、老三,你們給家裡的已經夠多了,我和你娘還沒老到幹不動活的時候,暫時不需要你們奉養。”

張福打斷了還想說話的三兒子,目光銳利地掃向屋裡眾人。

語氣堅定而銳利,“老二,老三雖然說常年不在家,但是沒少給我們二老孝敬錢。

老大媳婦,你不用時刻惦記著我跟你們孃的棺材本。

家裡如今能過這麼好的日子,少不了老三和澤哥兒他們的幫襯,人不能不知足。

老頭子我話就撂這兒了,我和老婆子的事,不用你們操心。”

張大牛忙向張福道歉,語氣誠懇,又扯過小秦氏道歉。

後面的氛圍雖不像剛才那般熱鬧,倒也沒有完全冷清下來。

張三牛是個果斷的性子,初二的時候帶著一家人回了一趟孃家後,沒在桃花村多待。

臨走前,塞了五十兩銀票給秦氏,秦氏推脫不掉,無奈收下了。

張二牛有樣學樣,初四就帶著一家人回去了,至於張青和張泉過幾日在去學堂。

林氏毫不掩飾自己對小秦氏的不喜,“大嫂真是眼皮子淺,老三他們都能到荊州府去,手裡的銀錢還能少,偏偏在爹孃面前鬧出事來。”

張二牛說道:“這話你別當著大嫂的面說,省得還以為你想要挑撥離間。”

張澤和王佑安、李玉仁說了一聲,又特意去李府拜了年,說了一下今年的打算。

李老爺看著越發成熟穩重的張澤,無數次嘆息,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就不是自己的兒子呢。

“老弟放心,蚊香生意像往年一樣,有什麼問題,我會給你送信去。”

張澤又留下吃了一頓晚飯,和李輝敘了敘舊,這才回去。

張澤忙著和好友見面敘舊,王氏和張三牛他們也沒閒著,吩咐下人收拾著東西。

杜娘子跟著他們一塊兒去,剩下的錢娘子他們留在了襄陽縣負責打理張家食肆,還有玉芙蓉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