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晚冷笑一聲:“二叔這是被陸大人罷了官,狗急跳牆了吧!”

昨天李淮義失魂落魄地回府,早就有人把這件事告訴她了。

她還以為,昨天晚上二房就會按捺不住呢,沒想到竟然還能等到今天早上。

“你放肆!李雙琰,我是你二叔,有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你這是目無尊長,忤逆不孝!”

朱安禾見二房來者不善,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

怒道:“那你又是怎麼當長輩的!要想孩子們孝順你 ,你倒是先拍著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個兒,有沒有做到一個長輩該做的!”

李雙晚攔住朱安禾:“既然二叔要給我擺長輩的架子,那我倒也要和二叔好好說道說道了。”

“我父親乃是一等爵國公爺,我母親乃是一品誥命夫人,我哥哥國公府世子,三品少將軍,我李雙琰乃是二品郡主。”

“二叔不過區區一個九品水利主事,見到我們,是否應該先向我們一個個的行跪拜大禮呢!”

此話一出,李淮義夫婦臉漲得通紅,指著李雙琰的鼻子,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也正是這時,紅霜來了,先朝李雙晚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又道:“郡主,奴婢在殊蘭院發現了一具女屍。已經證實,是童姨娘身邊伺候的婢女杏兒。”

童姨娘被扔去了別院柴房,自然是不準帶婢女的。

許氏臉色立即就白了,昨天傍晚,她帶著林婆子二人將杏兒勒死,換上李雙汐的衣服。

將屍體放在她的床上,偽裝成李雙汐暴斃而亡的假象。

做好這一切後便回了芝蘭院,想著趕緊讓李淮義去陸府告訴陸子琪,李雙汐死了一事。

這件事,只有她和身邊的婆子知道,紅霜怎麼會發現的?

李雙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府裡出了命案,可不是小事。來人,去京兆府報官。”

許氏立即阻止,冷嗤道:“不許報官!不過是死了一個小小的奴婢,早已賣身給主家,大不了多給些銀子給她的家人,有什麼好報官的。”

李雙晚視線淡淡地看向她:“二嬸莫不是忘了,再有幾天,杏兒便要出府待嫁了。半個月前,她的未婚夫已經拿了銀子將她的賣身契贖回去了。”

“杏兒之所以還沒有離府,是因著與童姨娘的主僕之情,想在成婚前,再陪童姨娘一段時間。如今的杏兒,可不是你們二房的奴婢了,她已是良民。”

李雙晚清冷冷說出這句話,而許氏整張臉都已經白了。

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杏兒已經二十三歲,早過了該成婚的年紀,也不知半個月前她的爹孃給她在哪裡找了一門親事,要來給她贖身。

為此她還訛了她的未婚夫二十兩銀子,才將賣身契還給了他。

原本婚期是昨天,但因著太子妃薨逝,婚期便往後推了一個月。

按理,童姨娘被送去別莊,她也該出府的。

可不知何原因,這兩天竟還沒離開。

這半個月來,發生了太多事,她早將這件事給忘了。

隨意打殺一個奴婢沒什麼,但若被她殺的是個良民……

冷汗涔涔從毛孔各處往外冒,許氏腳一軟,就跌在了地上。

李雙晚居高臨下地看著軟倒在地的許氏,輕哼一聲:“二嬸,你怎麼了?怎麼怕成這副樣子?莫不是那個杏兒的死,與你有關?”

“沒,沒有,和,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許氏知道自己失態了,趕緊扶著桌腳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