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殿下,這……疼不疼啊。”

顧星言感覺到了蘇朝全發僵的手,和顫抖的聲音。

他也明白兄長讓蘇朝全來伺候他沐浴的原因,雖然喬神醫已經把過脈,說無事,但他終是不放心。

“早就癒合了,公公莫要和母后,兄長提起。”

賈成和莫林等人回京前,他早就敲打過了,不敢揹著他提起那次受傷。

蘇朝全鼻音重重地嗯了一聲,緊抿著唇,不讓淚水落下來。

比上次九殿下初回四九城時受的傷,躺在榻上喬神醫給他醫治時,又添了那麼多新傷。

上戰場,那是在敵人刀口下過活啊。

這四九城,那些整天歌舞昇平,還在背後捅人刀子的奸詐小人,真該被千刀萬剮!

剛絞乾頭髮,便聽得太監在外面尖聲唱報:“舒國公到!”

顧星言忙把頭髮隨便一挽,隨手拿起一旁的一根玉簪別上就出去了。

蘇朝全急得在後面大喊:“哎呦,九殿下,您等等,等等老奴,讓老奴伺候您把腰帶繫好嘍。”

等他轉過拐角時,哪還有九殿下的影子。

人家早整理好衣服,見心上人去了。

蘇朝全低聲輕笑,戰場上下來的將軍就是不一樣,速度夠快!

顧星成旁邊走出來,看向他:“如何?”

蘇朝全知道不該騙陛下的,可陛下的身子哪裡吃得消。

左右現在九殿下全須全尾的,喬神醫也替九殿下瞞下了。

回道:“陛下放心,九殿下雖有受傷,但都是些皮外之傷,小傷,已癒合。”

“當真?”

“哎呦,老奴難敢欺君吶。”

顧星成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臣女舒琰琰見過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

舒太后愕然地瞪大了眼,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

這姑娘難道就是兩個月前在坤寧宮見到的那位黑炭姑娘?

也不像啊。

她當時見小九極為在乎,所以多看了許多眼,至今還記得十分清楚。

黑,很黑。

不僅黑,鼻樑也不夠挺。

眼睛雖大,但總覺得很怪異。

還有那嘴,當時記得嘴唇有些偏厚。

舒太后看看寧如姑姑,又看看顧星言,再看看面前的姑娘。

這,這兩人,是同一個人?

修長筆挺的身姿,柳葉眉,櫻桃唇,白瓷如玉的肌膚,立挺的鼻樑,尤其那雙眼睛,黑亮黑亮的,像夜晚最亮的那顆璀璨星星。

李雙晚半蹲著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只是這都大半天了,太后怎麼還不讓她起身呢?

腿痠,腰也酸。

舒太后轉向顧星言,小聲問:“同一個人?”

顧星言低笑,輕咳一聲:“咳,母后,兒臣向您保證,是同一個人。您兒子不是那喜新厭舊的人。上次是怕陳氏一黨盯上她,所以刻意拿東西塗黑了點。”

舒太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那是塗黑了點嗎?

那差不多是快要看不出五官來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