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九哥整整在北晉耽擱了兩個半月,害得太后和陛下日日為他操心,直到陛下駕崩,他也未能見一面。

雖然這個父親不咋地。

舒文博飛身上馬:“出發!”

……

顧星言帶著六萬大軍於半個月後抵達了永州城。

真州、北州、梧州三地收到聖旨後當即抽出八萬人,比他們早一天,抵達了永州城外。

此刻三軍已經安營紮寨,只等主帥到來。

而在這之前,隨著壤城失守,阿瓦大軍休整了十天後又朝淮陽推進。

淮陽守城將軍是位三十餘歲的虎將,他們吸取了壤城的教訓,做好了充分的防守準備,與阿瓦大軍斡旋了三天。

可最終仍是不敵,淮陽失守於兩天前。

兩城失守。

阿瓦大軍每攻下一城,便屠一城。

所到之處,雞犬不留,他們屠殺百姓如同過境之蝗蟲,留下滿地的屍體和鮮血,仿如人間煉獄一般。

阿瓦大軍此刻正在休整中。

顧星言一到,立馬召集所有副將以上將軍一炷香後來帥帳開會。

並命梁天佑在一旁的香案上點上了一炷香。

真州軍領兵來的是副將田道寬,年約四十有餘。

北州領兵副將劉文榮,年約三十七八。

梧州領兵將軍馬景偉,年約四十五六。

三人在去帥帳的路上碰面。

田道寬一臉的絡腮鬍,虎背熊腰,身高八尺,背一把大刀。

聽得大統帥一到就要召集他們開會,到了軍帳外,一邊從地上扯下一根曬枯的草剔牙,一邊將背上的大刀扔給隨身後的屬下,便過來了。

劉文榮留一小撮山羊鬍,瘦小個,剛整頓好大軍,便把其他兩軍的情況給摸了個遍。

其餘兩地都只派出了副將,唯有梧州軍,馬景偉這位將軍親自領著八萬人馬來了,到了地點後,立即便巡營。

顧星言命人去通知他時,他還在巡營未回來。

三人在離主帳還有數丈遠時碰面,一見面,劉文榮便上前笑著打招呼:“見過田將軍,馬將軍。”

田道寬雙手放在腰帶上,整了整,大笑道:“好小子,有段時間沒見你了。”

“田將軍,貴人事忙。”

“哈哈哈哈,一會兒去我帳裡喝酒。”

“成。”劉文榮眼珠子一轉,壓低聲音道,“聽說這位九殿下剛被歐江林從山村裡找到,人送外號農夫皇子?”

說完還低低輕笑一聲。

田道寬呵了一聲:“是不是顧家子嗣還不知道呢,什麼九殿下不九殿下的。抱在懷裡,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就被人給擄走了,二十多年過去了,也不知歐江林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找了個人來冒充。依我看,他是沒法向皇上和太后交代,隨便胡弄個人來了。”

劉文榮雙手放於腹前:“隨便胡弄個人來,皇上就敢把二十九萬大軍交到他手上?何將軍,這話可不敢這麼說啊。”

田道寬冷哼一聲:“呵,這是讓我們去送死呢!阿瓦是什麼人,那可是百戰無一敗績的戰神,是昭國的大將軍王。”

他將一直放在嘴裡剔牙的稻草呸的一聲吐掉:“顧星成剛坐上皇位就迫不及待地要除掉自個兒這個來路不明的兄弟,這新皇帝也不是個好東西。”

劉文榮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他太瞭解田道寬了。

此人就是個粗鄙不堪的糙漢,說話做事根本不經過大腦,能當上這真州軍的副將軍。

一是靠幾年前剿匪僥倖大勝,二是靠著裙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