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幫忙!”李雙晚朝三人大喊,單手一扣,戴在手腕上的鐲子連連射出數根金針。

那些野狗都是人肉長大的,金針入體,也只將它們逼退了幾步。

見金針力道不夠,李雙晚又一把將頭上的簪子取下來,一把鋒利的匕首,瞬間捅穿了兩條野狗的脖子。

血腥味瀰漫開來之際,那些野狗突然獸性大發,朝李雙晚衝了過來。

一人難敵數狗,李雙晚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了。

見自家姑娘被野狗纏上了,那野狗嘴裡流涎,似要生吞了王妃似的。

蘿曼狠狠抹了一把眼淚,顧不上害怕,也抄起地上的大腿骨朝野狗打去。

可那淚總也抹不完,蘿曼一邊哭,一邊打狗,嘴裡還不忘說上一句:“嗚嗚,太嚇人了。王妃我都豁出命去了,明天你要買春福記的桃酥糕給我吃,我饞了好久了,嗚嗚……若是這麼被狗吃了,太虧了。”

李雙晚簡直哭笑不得,在這亂葬崗,面對虎視眈眈的一群野狗,這丫頭還能想到吃。

李雙晚一邊與野狗搏鬥一邊應:“好,明天我親自去買給你吃。還給你漲工錢,給你們都漲工錢。”

蘿曼冒著鼻涕泡笑了。

李雙晚和蘿曼二人拿著人腿骨,亦竹和車伕撿了石頭和樹枝,終將幾條野狗打跑了。

李雙晚將蘇洛翻過來,她的臉上血肉模糊,忙探她鼻息,果然還有一口氣在。

也只剩一口氣了。

蘇洛今年不過十五歲,極為瘦弱不說,個子還不高,看上去似不過十一二歲,可見那永寧侯夫人不是個東西,也不知這十幾年她在永寧侯府後院過著怎樣的日子。

李雙晚心疼不已。

車伕將人抱上了馬車。

她後背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豆大的汗從額頭滾落,就算昏迷中也緊鎖著眉。

也不知上一世,蘇二姑娘究竟是憑著怎樣的意志力挺過來的。

“周伯,去咱們莊子上,馬車趕穩一些,穩中儘量要快。”

“是。”車伕急急應是。

“王妃,不將蘇二姑娘帶回恆王府嗎?”蘿曼問。

李雙晚搖頭,若是說永寧侯府是虎穴,那恆王府就是個狼窩。

“記住了,今天這件事,誰也不能說,更不能讓恆王府的任何人知曉此事。”

兩人不明白王妃此舉是何意,但都聽話點頭。

相信王妃,不會有錯。

李雙晚則十分清楚蘇二姑娘必不願再回到永寧侯府,否則也就沒有了前世的大梁太醫院蘇院使。

莊子就在京郊,馬車很快抵達。

莊子上只住著的正是陳平兄妹二人的祖父陳老漢,並他們的祖母及父親母親,對鎮國將軍府忠心耿耿。

李雙晚讓陳老漢去請郎中,又給了一筆錢給他們,吩咐他們務必要照顧好蘇洛。

馬車上有上等的傷藥,這還是她在西北養成的習慣,到哪兒都要帶幾瓶傷藥在身上。

她讓亦竹將傷藥全拿了過來。

又讓陳老漢的兒子立即去買副棺材。

為了避免像上一世那樣,蘇洛有了醫術之後被永寧侯府處處算計,只能先將她死而復生之事瞞下來。

陳老漢家的看到血人似的蘇洛嚇了一跳,隨即又心疼起這位姑娘來,忙讓自個兒媳婦去燒水,她和亦竹及蘿曼一道萬分小心地給蘇洛淨面,給她換上孫女的乾淨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