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氣的凌恆眸子一彎,嘴角一勾,坐到李雙晚身邊,將她的手握於掌心。

“阿晚,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剛才在宮裡,我就是太生氣了,你如此善良,他們怎麼能這般冤枉你,所以才沒顧得上給你披一件衣服。”

凌恆將她圈進自己懷裡:“好阿晚,原諒為夫好不好?咱們還在新婚呢,別鬧彆扭了。”

李雙晚忍著噁心沒有從凌恆的懷裡掙脫出來,看著這張臉眼眉是彎的,嘴角是勾著的,十年夫妻,他這副樣子,她太知道他心裡盤算的小九九。

李雙晚莞爾一笑:“怎麼會呢,我沒有生殿下的氣。”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她心急如焚,有許多事情等著她去做,奈何,只能耐著性子陪凌恆演夫妻恩愛的戲。

風帶起馬車的窗簾,李雙晚眼角餘光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一把拉開窗簾,那人就這麼跳入她的眼中。

李雙晚瞳孔就是一縮。

凌恆:“怎麼了,阿晚?”

李雙晚忙將窗簾拉好:“哦,沒什麼。”

凌恆一雙桃花眼落在她的臉上,見她臉色似有些難看,將她的手攏於他的雙手中:“阿晚,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間不該有秘密。我凌恆此生認定阿晚為我妻,便絕無任何事會瞞著你。”

李雙晚突地一笑:“殿下的話妾自是信的,確實沒什麼,我剛還以為看到了什麼人,原來竟是我看錯了。”

“哦,你以為是誰?”

“青蓮。”李雙晚意味深長地看著凌恆。

饒是凌恆從不信鬼神,也是臉色一白:“阿晚,這大白天莫要亂說,青蓮已經死了。”

“是啊,所以我才嚇了一跳。”

見李雙晚臉色依舊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凌恆這才信了。

李雙晚看到的人自然不是已經死得透透了的青蓮,而是靖安侯世子崔景玉,崔小侯爺!

爹孃為她物色的那位未婚夫。

只不過她那時嫌棄此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家又在西北,所以根本沒答應。

可她分明記得很清楚,靖安侯一家是第二年同擊退北齊的爹孃一道從西北迴的盛京。

這一世,他怎麼會提早出現在這裡?

想起崔景玉,李雙晚的眸深了深,若她按爹孃的安排嫁給了他,是不是就不會害得鎮國將軍府家破人亡的地步。

前世,他恨自己對他無情,駁了二人的婚事,明裡暗裡不知給她使了多少絆子。

在凌恆一道聖旨給鎮國將軍府扣上“通敵叛國”罪名的時候,她找到他,屈膝向他下跪求他出手救鎮國將軍府。

“崔小侯爺,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豬油蒙了心。可是,你知道的,我父親根本不可能通敵叛國,他對皇上對北晉忠心耿耿,我李家駐守邊境數十年,從未生出二心。你們靖安侯一家也在西北,與我父親是至交好友,最瞭解我父親的為人了,求崔小侯爺替我父親作證,洗清他的冤屈啊。”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父親,救救鎮國將軍府滿門吧,我求你了。”她磕得頭破血流。

可崔景玉他怎麼說的?

他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裡,冷冷道:“皇后娘娘,人證物證俱在,陛下聖旨已下,微臣哪有那個本事敢質疑聖旨。抱歉,皇后娘娘,微臣無能為力。”

凌恆握住李雙晚的冰冷的手:“阿晚莫怕。”

李雙晚回過神,抽回自己的手:“嗯,有殿下在,妾不怕。”

……

而此刻,影坐在酒樓靠窗的一側已經大半天了,他的面前擺了滿滿一桌的美酒佳餚,但吃得並不多,就連酒也沒喝多少。

他長得實在過於出眾,總有人好奇地朝這邊看過來,但看到他一雙丹鳳眼射過來的冷芒時,又心生畏懼,諾諾退下。

許多人在竊竊私語,低聲猜測此人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