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山。

塵飛揚看到兩人山上,委屈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他最近是多麼的盡心盡責,如何看著山上眾人,就連飛過一隻鳥他都打下來瞧個仔細再抓到廚房去加餐之類云云。

千羽寒有些無語,你這搞得人盡皆知的樣子,是要鬧哪樣?

“我跟你們說,這些日子,大家都挺正常的。”塵飛揚小心翼翼地說道,“幾位師傅還有大師兄都說我不正常,都給不知道號了幾次脈了……”

“我現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了……”塵飛揚歪著腦袋有一種三人成虎的錯覺。

“號脈出來什麼毛病?”千羽寒再次無語,塵飛揚還是那個塵飛揚,聽風就是雨,連毛病都聽出來了……

“妄想症!”塵飛揚咬牙切齒地吐出四個字,他的眼神堅定,煞有介事,好像確診了。

“他們有沒有說你有其他的毛病?”千羽寒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著侷促不安地塵飛揚,“他們說什麼你都信啊?”

“那……他們都是隱士高人……神醫……”塵飛揚瞪大了眼眸反駁。

“有點道理。”千羽寒頷首同意,“那不如你去抓點藥吃吃?”

“啊?”塵飛揚不想到他們會說出這種話來,他這算是工傷好不好?要不是時時刻刻都不敢鬆懈,才不會變成這麼疑神疑鬼的性子。

“我才不要喝那種苦兮兮的東西!”塵飛揚嗤之以鼻,翻了個白眼,隨後大手一甩,叮囑道:“這裡你們盯著,我去睡大覺了,天塌下來也別來叫我起床!”

這傢伙還真是一點沒變。

千羽寒和北堂翎雙雙踏進了七師傅的小院,看到兩位師傅正在晾曬草藥,看到自己的乖徒兒來了笑的正合不攏嘴,趕忙招呼著兩人過去好好說會兒話。

交談期間也沒有發發覺兩人的任何異樣。

千羽寒示意北堂翎將六師傅支開,她單獨和七師傅說會兒話。兩人在談話間,千羽寒用攝魂術探了七師傅的記憶,這段時間並未出現任何異常。

只不過老是發現塵飛揚那小子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

她和北堂翎對視一樣,微微搖頭,示意一切如常,並無發現。

兩人隨後去了玉籬落的院子,因為玉籬落和碧璽很快就要成親了,幾位師傅已經在籌備婚期了,所以單獨給兩人備好了一個小院。

院子不大,但是佈置地格外溫馨,有一種獨屬於家的溫暖。

玉籬落在院外看到兩人,趕忙迎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再也不是當初的那般鬱鬱寡歡。

碧璽聽見玉籬落的叫喚,也從院內走出,看到她那張明豔的臉,千羽寒和北堂翎對視一眼,但都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離開北洲皇宮的時候去太醫院看了一眼受重傷的碧璽,她現在正在接受換顏,意識並不清晰,看著她被綁成木乃伊的樣子,他們的心情都非常沉重。

但是眼前的這個碧璽不管是音容笑貌還是行為舉止都無可挑剔,他們都有些懷疑究竟宮裡那個是不是碧璽?

“這是我在北洲皇宮給你選的好東西,拿著!”千羽寒將一個上好的胭脂盒遞給了碧璽,趁機看了眼她手上的胎記,並無異常。

“宮裡的東西,我看看!”碧璽開啟胭脂盒,連忙打了幾個大噴嚏,迅速蓋上胭脂扣,皺眉問道:“你這是桃花做的?”

千羽寒頷首。

“拿走!拿走!你忘了我對桃花過敏。”碧璽有些失望地將胭脂盒塞回了千羽寒手裡,還俏皮地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該罰!”

千羽寒有些歉意道,“沒忘!拿錯了!送你的是這個!”

碧璽看到千羽寒手中還有另外一個做工精巧的胭脂盒,激動地趕忙接過,對著那上面的胭脂一陣塗抹,還不忘誇讚一句:“算你還有點良心!”

看著她將自己塗成猴子屁股的臉,千羽寒再次懷疑究竟是不是自己弄錯了?

“好看嗎?玉籬落!”碧璽滿含期望地眨巴著雙眸。

玉籬落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隨後笑眯眯地說道:“好看!”

“嗯……”碧璽聞言,喜上眉梢,不斷地對著菱花鏡照著。

“還有別的呢!”千羽寒將一枚珠釵遞了過去,“你看看喜不喜歡?”

“哇,寶石哎!”碧璽伸手撫摸著釵子上鑲嵌著的多枚七彩寶石,兩隻眼睛都不斷地發著光,“還是這幾顆藍寶石最好看。來,幫我戴上!”